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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背着包怀揣着希望离开营地后,心情随着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但末世中一片凄凉,妻子离散,兄弟阋墙,无论演员在舞台之上如何尽力表演,身后布满鲜血的幕布一直都在缓缓摇摆着。
“出发,出发,出发。”严叶兴奋的叫着:“我们现在很弱小,但我们归来之时,也可对这场行动产生重要的影响。”
楚凡听了满是感慨,在过去一段时间中,自己有些散漫,要么在混吃,要么在等死,因为自己不够饿,心中缺少一种欲望。
可当亲眼看见自己的死法后,一股浓浓的不甘怒火在心底猛烈燃烧着,。
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
楚凡在心中发疯似的对自己说道。
虽外表依然古井无波。
严叶忽然开口,对着几人问道:“你们能再说说吗?司令说我们这次行动时候,我有些出神,当时就没听懂,现在走在路上,全忘记了,你们能给我讲讲吗?”
提出疑问后严叶吐了吐舌头,极为可爱。
楚凡马上回答道:“我们这次要去一个名叫水磨村的地方,根据基地中的记录,水磨村原本是一个一千人左右的小村子,末世之后,水磨村同其他的乡村一样,因为人口稀少,在第一时间没有遭受到类似城市中心区这样沉重的打击。”
“但是在几天时间后,人类养的猫,狗,猪,羊等动物陆陆续续发生变异,变异后的动物比起丧尸,力量更强,速度更高,往往能抗住第一波灾难的乡村在第二波动物变异时,一般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种打击往往以整个村庄的人被屠戮干净作为结局。”
楚凡说到这里,面色有些凝重,将一个村庄的人全部作为食物的存在,能力会进化到多么恐怖的存在,谁也不清楚。
听到会将整个村庄的人屠戮干净,严叶吸了一口冷气,用手抚摸着有些发白的脸蛋说道:“这也太惨了吧,我以为参谋长会给我们安排一些容易的怪物窝,据点,让我们好好刷等级。”
“那里想到,一上来就让我们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王参谋长是为我们好,越是危险的地方我们的实力才能提高的越快。”话虽这么说,替王参谋长开脱的江采雪还是感到一阵焦虑,她们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满村的尸体。
他们小心翼翼走了一个多小时,遇到有怪物痕迹的地方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过好在他们运气不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最多就是遇到几个迷路落单的丧尸,楚凡放出技能一阵闪光划过,经验便被楚凡收入囊中。
楚凡挥动匕首又放倒一只丧尸后,对后面的几人挥了挥手。
后面三人分别向四周看了几眼,没发现丧尸,稍微有些意兴阑珊,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让楚凡赶快升级,可现在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见到几只丧尸,不免有些失落。
突然,王以冬停住了和楚凡会合的步伐,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采雪,严叶,你们仔细听,有没有听到哭声。”
王以冬在几人之中等级最高,身体强化的程度自然比另外几人多上几分,这一个小时以来,往往都是由王以冬首先发现落单的丧尸。
其他两人都马上停住脚步,甚至呼吸都被刻意的放缓,担心引来未知的存在。
王以冬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会哭的丧尸王以冬是见过的,她们往往都是些女性丧尸,用哭声作为诱惑得到手段,心肠软的队员上去安慰时,往往会遭到开膛破肚的命运。
要在末世中活下来,往往要把心肠打造的像生铁一样坚固。
只是这次的哭声,和以前遇到的几次有些区别,这次更像是人类的哭声,在哭声之中,带着无尽的哀愁。
忽然一道黑色模糊身影从几人右侧的小土丘上滚了下来,伴随这道身影的还有,摇摇晃晃,身形不稳,口中不时发着怒吼的丧尸。
江采雪看到这场景,一边对着几人说道,一边对着身影扑了过去:“看来是丧尸在追赶着人类,那阵哭声估计就是人类传出来的。”
王以冬想要阻止住江采雪的身影,可为时已晚。
不止一人发起了行动,在前方的楚凡看到几人突然停住脚步后,马上意识到几人发现了什么,于是打起精神警惕环顾起四周。
看到后方的丧尸时,楚凡如江采雪一样马上采取了行动,现在的丧尸不仅经时丧尸,更像是会自己自走路会自己动的经验值。
王以冬盯着江采雪的身影用尽全力向前冲去,他已经见过了很多次,怀着一颗善良的心,要为自己的同胞提供最及时不耽搁一点时间的救助,可往往就在下一秒,一道寒光闪光,温暖如火的内心停止了跳动。
王以冬最担心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
模糊的身影没有暴起,躺在地上,任由江采雪将水缓缓倒入口中。
在另一边,楚凡看着前方的丧尸,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连厌恶都没有,更多的,只是冷酷,他将灰匕首一把抽出去,紧接着便是一道闪光划过,他用最暴虐的方式一举击倒对方,随后马不停蹄的向着江采雪和身影出奔去。
那道模糊的身影是一位年轻女子,面容普通,除过嘴角有几点黑痣外,并无太多的特征。
楚凡看着江采雪又是送面包又是送水,还用自己的天赋技能为对方治疗。
但楚凡没有搭一把手的意思。
在这荒郊野外,连丧尸都见不到几只,更别说是一位年轻女子了,虽然被丧尸追着跑能减轻不少的怀疑,但并不能打消掉楚凡内心的警惕。
王以冬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更多的,还是那几位队友的离去太过于寒心,很难让王以冬再打起类似的情感,所以他选择了和楚凡一样的做法,只是看着江采雪和后面跟上的严叶对这位女子进行施救,并没有要掺和进去的意思。
在江采雪和严叶的细心照顾下,这位女子咳嗽了几声,很快苏醒过来。
“呜呜呜呜......”
意识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看,女子哭了起来,哭声凄凉悲壮。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是武装执法者,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追你来的那只丧尸已经被我们干掉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江采雪一句接一句的安慰着,像是对此早已习惯。
女子含糊道:“全死了...全都死了...一个都没有剩下”
楚凡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虽然他对这位女子心中满是警惕,但听到这些话,难免还是有些心软。
江采雪轻轻拍着着女子的背,如同年轻女子的大姐姐一般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擦擦眼泪吧,没事了,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采雪从口袋中抽出几张纸巾,然后轻轻擦拭着年轻女子满是泪水的脸蛋。
“我叫周娟......来自水磨村,可是现在,水磨村的人,全都死了,全都死了呀。”
楚凡心中大惊,来自水磨村,他们要去的地方,虽然他们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但距离这次行动的目的地还有不小的距离,这个女子来自水磨村,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更关键的是,水磨村中的人应该在“第二波末世”中全都死光了,他们怎么又会在这里碰见来自水磨村的人。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位年轻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楚凡看着还在轻声哭泣的女子,突然说道:“你来自水磨村吗?我们也要去水磨村,你能帮我们带带路吗?我们吃的喝的都有,跟我们在一起不怕饿肚子的。”
三人将狐疑的目光投向楚凡,不知道楚凡突然要说这些话。
“你们要去水磨村吗?不行的,不行的,我刚才那里逃出来,一个活人都没有了,水磨村现在完完全全是一个...死村。”
“在那里,除过怪物外,只有满地的尸体。”
周娟说完这些事情,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又要大哭一场,不过还是忍住了。
楚凡继续问道:“那你呢?你是这么从水磨村中逃出来的?”
楚凡咄咄逼人的发问,周娟带着哭腔回应道:“我是...我是...我是在父亲母亲...逃出来的,后来,距离水磨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丧尸,父亲母亲让我先跑,我就跑,我就跑,一直在跑,后来我又遇到一个丧尸,自己又不小心被丧尸发现了,丧尸就一路追着我来到这里,直到我在这遇到你们。”
楚凡继续问道,并不给这位刚受伤的女孩一丝喘息的机会:“这里距水磨村有多远呢?”
严叶看着楚凡面目狰狞的逼问一位弱女子,感觉不合情理,拽了拽楚凡的衣服。
女子继续带着哭腔回答道:“一个半小时左右吧,要是走的快一点,一个小时也差不多。”
和自己估计的时间差不多,难道这名女子真的是从水磨村中逃出来的?看来是自己警惕心太高了,随便遇到一个人都太过于小心。
江采雪感觉到周娟有些害怕楚凡,连忙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不是坏人,我们现在要去水磨村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能带我们去吗?更重要的是,你对那里比较熟悉,有你在的话我们任务就更好完成。”
周娟不解道:“可是,你们要去那里干什么呢,那里都已经是一座死村了。”
“我们呀,要去调查那个村子,就算是死村我们也是要调查。”
因为这次的行动实在太过于重要,江采雪在最后,还是把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隐藏了起来。
周娟歪着头想了会,说道:“这一路上太危险了,我希望你们要保护我,不要遇到危险扔下我先走了,毕竟我刚从那里逃出来。”
见对方终于答应了请求,江采雪马上回应道:“你放心吧,遇到危险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们尽力不让你遇到危险。”
“从水磨村完成任务后,我们就马上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丧尸,只需要工作就有生活必需品。”
江采雪所说的,自然就是西京城中的安置措施,江采雪不是冷血之人,自然不会拜托别人之后又丢下别人不管,在心中早已暗暗为对方做好了打算。
听到江采雪的描绘,周娟喃喃自语道:“没有丧尸,只要工作就有饭吃,现在真的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的,一定有的,而且这地方离你很近,就在西京城中。”
江采雪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阴影,那是属于西京城的阴影。
一路上,周娟给众人讲述了水磨村的故事。
水磨村和其他村子一样,在末世之前,都是安静祥和的小村子,虽然在现代化的冲击下村子里的七零八碎,想要做什么的都有。
但水磨村最根本的,还是以他们的务农为主,再加上饲养几头猪,几只羊。
虽然在城市中的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现在怎么还有养猪养羊的存在,但在广袤的农村中,占据相当数量的家庭中,很多农村家庭都是这样。
但也因为如此,让他们在末世到来之时,遇到了远比城市严重的危机。
末世之初,因为农村地广人稀深宅大院的特点,街上的人本来就不多,家家户户都在自己的屋中,依靠着存储粮食的习惯,周娟一家人勉强撑住了第一场危机。
虽然不时厚重的铁门会传来剧烈的摇晃声,但周娟一家已经家里将所有能找到的重物堵在了门口,一家人出去都很困难,更别说那些嗜血的生物可以从门外攻过来。
如果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靠着自家打的水井以及存储的粮食,这一家人可以在末世中挣扎很久很久,也许可以坚持到武装执法者实现理想那一天。
但是情形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最先引起周娟一家人注意的,便是天空中的飞鸟,平时见人就逃的飞鸟不知为何呆在房顶一动也不动,扔东西用木棒驱赶也都没有作用。
一家人没有办法,只好每天战战兢兢,在这些飞鸟血红的眸子下,过着生活。
可是渐渐的,家里养的狗,猫,也都发生了变化,它们变的躁动不安,经常在半夜无缘无故的嚎叫,或者就是两眼死死盯着这一家人。
它们想要吃掉自己,一家人从这些动物的眼眸中,感受到深深的恐惧。
不能再养着这些东西了,如果还养着这些东西,迟早有一天,这些东西会杀死它们的主人。
周娟的父亲做出了决定,他穿上最厚重的衣服,面部包上任何可以用来包裹的衣物,将全身上下武装的严严实实,甚至用菜刀去砍,也砍不进几分。
他抱起家里平时最柔顺的宠物,走向阳台,怀抱中的宠物传来剧烈的挣扎,如果不是周娟的父亲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做好最完善的防护,后果真的很难想象。
一步一步,周娟的父亲走的步步艰难。
终于走到了阳台边,他咬紧牙关,妻子女儿就在身后,绝对不能前功尽弃,大夏天穿着一身厚重衣服的他,已经快要被闷得中暑,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奋力一挥,讲双手举出阳台,然后轻轻松开。
宠物发出恶魔般的嚎叫。
那不是因为伤痛着地的嚎叫,而是在最后一刻,丢失掉食物的嚎叫。
那只宠物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嘴角长起了獠牙,灰黑色的眸中带着血红的瞳孔,死死盯着曾经喂食过无数次的主人。
“啪”的一身,周娟的父亲瘫坐在地上,虽然身上是厚衣,但脊椎骨深处,却一阵阵冒着冷汗。
如果再晚一段时间,谁都不知道在这种宠物身上,会发生些什么。
父亲对着底下的妻子和女儿喊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关好门窗,没有事情绝对不要打开门窗。”
看着父亲扔掉自己最喜爱的宠物,周娟心中却是一阵难过与不解,她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丢掉自己最喜爱的宠物,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就算是再觉得烦,用笼子关起来不久好了吗?
当周娟质问自己的父亲时,前半生厚重朴素的庄稼汉子只能这样回答女儿的质疑:“我们的食物不够吃了,不能再养一只宠物了,等世界恢复平静后,爸爸再给你买只更好的宠物。”。
接下来的几天,周娟的父亲在梦中总是能见到自己扔掉的那只宠物,血红的獠牙盯着自己一动不动,而长长的獠牙下,竟缓缓滴落着血滴。
最后的某天深夜,再次被噩梦惊醒的庄稼汉子,竟然真的在窗外见到那只宠物,它死死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血红的眼珠如同鬼火一般,静静漂浮在空中,就那样静静漂浮着,一动不动。
时间凝固住了,他望向黑夜中的两点血红,不知该如何应对,因为他本来就只是个庄稼汉子。
一夜未睡,他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看着窗外,那两点血红,也在静静看着屋内。
直到微微亮时,血红的眸子终于消失了,而父亲也放心的睡去。
此后连续几天,他都能在黑夜之中,梦到那只宠物,在被噩梦惊醒的一瞬间,那两点血红又在黑夜中凝视着屋内。
后来的某天夜里,这位父亲又被噩梦惊醒了,紧接着又看到那两点血红,忽然那两点血红消失了,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和自己对视的天明。
忽然,铁门传来剧烈的摇晃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方圆几里,都是铁门哗啦啦的摇晃声。
妻子女儿穿着睡衣裹着被子来到父亲身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虽然之前在深夜也有过类似的声音,可是,声音从来没有这般剧烈,加固的铁门在下一秒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地。
他这样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估计又是哪个丧尸在砸门呢,有我在呢。”
铁门的摇晃声一阵阵的传来,忽然如同万寸彩电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窗外那两点血红又出现了,不过其中,带着几分肆意的嘲笑。
第二天去检查铁门时,已经摇摇欲坠,如果再来一次昨晚的攻击,那肯定是承受不住的。
吸完最后一支烟后,烟雾缭绕中说道:“我们逃吧,铁门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在这里就要被困死,如果能够冲出这些怪物的包围圈,那还有一丝活路。”
他用家里能找到最后一些东西,做了一顶风筝,一顶五颜六色,巨大无比的风筝。
他讲风筝猛然一抛,一阵风吹过,风筝在门外丧尸的头顶徘徊起来,一只,两只,三只,最后所有丧尸都被这顶风筝吸引住了,他们跟着风筝开始走远,远离这一家人。
“跳。”
屋外是隆起松软的土堆,他们一个一个接一个从房顶跳到了土堆上。
几人带着干粮走了十几分钟,全都以为要彻底离开水磨村的时候,一声嚎叫打碎了众人的幻想。
灰黑色的眸中带着血红的瞳孔,长长的獠牙滴落着血液,被扔掉的宠物出现在几人面前。
那不是当初温顺可爱的宠物了,已经彻底化为一只魔物。
父亲对着母女二人无力嚎叫着:“我来对抗这个东西,你们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快跑,快跑。”
母亲在这时也站了出来,对怀中的女人说道:“女儿,听妈妈一次话,别回头,向前跑就好,别回头。”
女儿带好干粮发疯似的向前跑去。
要听听妈妈的话,不能回头,一点头也不能回。
耳朵也不能听,对,耳朵也不能听,女儿用双手死死将耳朵捂住。
......
......
周娟一口气说完了这些事情,没带一丝停顿。
众人也静静听完了这个事情。
温度很舒适,太阳也刚刚好,就连空气中的湿度也很完美。
楚凡却感觉心是那么难受,如麻花般拧在一起,死死放不开。
“没事了,没事了,任务完成后去西京城就好,甚至可以加入我们武装执法者。”。
周娟谢谢江采雪的安慰,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楚凡忽然觉得自己欠周娟一个道歉,可是那声歉意,始终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