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伏虎大师

　　“老张。”酒楼内，一名食客神神秘秘地对同伴说道：“听说了么，城里来了个伏虎大师。”
　　“伏虎大师？”老张夹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问道：“什么伏虎大师？”
　　“你没听说吗？”老张的朋友得意地说道：“伏虎大师就是专门降服老虎的大师，他身边就有一只老虎，看起来贼凶。”
　　“啧……”老张不信服，说道：“这不是驯兽师嘛。”
　　“当然不是了。”老张的朋友摇了摇头，说道：“伏虎大师医术无双，武功盖世。”
　　“然后呢？”
　　说着，他停了下来，在老张的催促声中，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听说伏虎大师是昨天刚来咱们这儿，一进城就在街上救了一个突发急病，差点就死了的人，那医术，贼高明了。”
　　“真的假的？”老张不信服，这年头，江湖骗子真的是太多了，什么金刚不坏，卖大力丸的。
　　“当然是真的了。”老张的朋友见老张不怎么相信，便说道：“我可是听我二姑的三舅的儿子的朋友的邻居说的，当时他就在场，目睹全过程。”
　　吃了一口菜，老张的朋友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急，那个人都快没了，还好伏虎大师及时出手救了人。”
　　静静地听着朋友吹嘘，老张喝了一口酒，问道：“武功盖世呢？你还没说呢。”
　　“事情是这样的。”老张的朋友顿了顿，说道：“我也是听我表弟的同僚的邻居他二大爷说的，当时黄沙帮的人要跟伏虎大师买老虎，说要用虎骨入药。”
　　“伏虎大师那是什么人呐？”老张的朋友声情并茂地说道：“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怎么可能为了几个破钱就把自己的老虎给杀了。”
　　“不对吧。”老张一听，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他问道：“那老虎难道是吃素的？”
　　闻言，老张的朋友一噎，默默地喝了口酒，随后说道：“这不是重点，你别打岔。”
　　“开始的时候他们去了十来个人，全被伏虎大师打趴了。”说着，老张接着说道：“听说当时黄沙帮又去了三十多个人，结果无一例外，还是全被伏虎大师打趴了，最后连他们帮主去了，连一招也没接住。”
　　“嘶——”老张当时就吃惊了，他问道：“黄沙帮帮主？就是那个江湖上很有名的铁掌无敌黄飞沙？”
　　就在老张吃惊的时候，他的朋友突然站了起来，指着窗外一个骑着老虎路过的白衣和尚说道：“快看，那就是伏虎大师。”
　　“这也太年轻了吧？”老张当时就惊呆了。
　　老张的朋友说道：“年轻有本事才算真本事。”
　　“那可真的是好本事。”老张点了点头，非常认同地说着。
　　说着，老张压低声音，对着他的朋友说道：“你不是那啥先天不行吗，找伏虎大师看看，说不定能治好。”
　　“那还用你说。”老张的朋友挺着胸膛，坐回位置，说道：“我昨天就去找了，伏虎大师说我吃上半个月的药就能全好了。”
　　“嘶——”老张完全惊呆了，他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老张的朋友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天晚上就有点感觉了。”
　　说着，他猥琐地笑道：“要不是伏虎大师说这半个月先不能用，昨晚我就找你去逛窑子了。”
　　“今天，我请。”老张郑重地拿起酒杯，对着他说道：“半个月后，你请。”
　　老张的朋友会心一笑，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个。
　　走在大街上，周易备受瞩目，没办法，这只老虎就像是没有星星月亮，漆黑夜空里飞舞着的萤火虫，自带吸引目光属性。
　　按照惯例，买了一些当地特产，跟当地医馆切磋切磋医术，周易骑着老虎，就准备离开了。
　　“伏虎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娘……”
　　就在周易骑着老虎，来到城门口的时候，他被一个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全是泥巴的乞丐拦住了。
　　乞丐的脸上脏兮兮，看不出多大年纪，不过听声音，也不是很大。
　　“起来，带路。”周易对着跪在地上的乞丐说道。
　　年轻的乞丐一听，连忙带着周易向贫民区而去，东拐西拐，来到了一间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破瓦窑房。
　　“你娘没病，只是快饿死了。”周易给妇人加持了一发体力挂，然后假装把手伸进宽大的衣袖，实则从背包空间取出了一些食物，递给了乞丐，说道：“先给她喝点粥水，等她醒了再让她吃点好的，别一次吃太多，不然会把肚子吃坏了。”
　　乞丐一脸震惊地看着一直从衣袖中拿出糕点、水果、清粥、白菜、豆腐的周易，当时他就惊呆了。
　　周易问道：“你有没有名字？”
　　回过神儿来，乞丐回道：“我叫小牛。”
　　“我说，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找一份工作？”周易开启了教育模式。
　　“我有工作的。”小牛说道。
　　周易反问道：“乞讨也算工作？”
　　小牛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在码头扛包。”
　　“呃——”周易有些错愕，随即问道：“你不是乞丐？”
　　“不是啊。”外表看似乞丐的小牛摇了摇头。
　　周易又问道：“那你怎么搞成这样？”
　　“家里穷，买不起衣服，赚的钱都被债主抢走了，只够买些吃的。”说着，小牛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好像意识到什么，说道：“这是我刚才跑得急，不小心摔进泥坑里了。”
　　“哦。”周易又问道：“那也不至于把你娘饿成这样吧？”
　　“我也不知道啊。”小牛的脸虽然被泥巴搞得脏兮兮的，看不出表情，但他的双眼充满茫然，他说道：“我每天很早就出门了，也有留饭给她啊。”
　　“我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娘就说她吃过了。”小牛抓着头，说道：“家里虽然穷，但吃的东西还是有一些的。”
　　“那就奇怪了。”周易摸了摸下巴，开始进入思考状态。
　　看似一切正常，却有一个饿晕过去，还快饿死了的妇人，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嘎吱——”
　　这时，一个中年人东张西望，偷偷摸摸地来到小牛家，并把门给关上了，然后，他回头看到小牛和周易，当场就被吓了一跳，等他看到周易身旁的老虎时，吓得他连忙夺门而逃。
　　见小牛攥紧拳头，通红着眼，周易问道：“用不用我帮你把他抓回来？”
　　“好。”似乎陷入一种很极端的状态，小牛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好像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砰砰砰……”
　　小牛一言不合，对着被周易抓回来的中年人拳打脚踢。
　　经过最初的恐惧，中年人开始了反抗，他指着小牛大声骂道：“你这个逆子，想打死你爹吗！”
　　看着眼前的一幕，周易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在这时，一言不发的小牛，找到了劈柴用的柴刀。
　　“不要冲动。”周易连忙阻止，说道：“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杀了他，你娘怎么办？”
　　“哐当”一声，小牛失魂落魄地丢下了柴刀，他非常愤怒地指着中年人大声骂道：“你给我滚！”
　　中年人气不过，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他看到趴在一旁的老虎，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灰溜溜地逃走了。
　　小牛愤然地向周易指控着他那个烂赌鬼父亲做下的事，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结果就玩失踪，债主们将他家都搬空了，每天他领了工钱也被抢走了，只够买点吃的。
　　而今天，他这个烂赌鬼父亲偷偷出现，小牛也不是傻子，这个人根本就没走也没死，每天都偷偷回来，把他留给他母亲的食物给吃了，而他母亲，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也不和他说，差点把自己饿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周易摇了摇头，这个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他爹给杀了吧？
　　就算小牛同意，他娘也不同意吧？
　　再说了，他虽然是个假和尚，但他也是个和平主义爱好者，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杀人的。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开动脑筋，周易把还没走远的小牛他爹抓了回来，然后给了小牛几个建议。
　　第一个，把他爹的手剁了，反正他整天不务正业，就会赌钱，手留着也没用，嗯，把脚也打瘸了，这样他就不能去赌钱了，虽然这样小牛的生活压力可能会大一些。
　　听到周易的建议，小牛他爹当时就慌了，他指着周易谴责道：“大师，你可是出家人，怎么能如此残忍？”
　　“残忍？”周易面无表情，对着他说道：“你觉得自己更残忍吗？居然差点把自己的妻子饿死。”
　　听到周易的话，小牛他爹沉默不语，接着，周易给出了第二个建议。
　　第二个，就是把他卖到海外去挖矿，就是那种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被人用鞭子打，每天有干不完的工作，这样他就没时间去赌钱了，还能把之前欠下的债给还了。
　　对于这个提议，小牛他爹坚决不服，他问道：“大师，还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有的。”周易点了点头，说道：“你发誓不再赌钱，好好工作。”
　　“好、好，我发誓，以后不再赌钱，好好工作。”小牛他爹毫不犹豫地发了个誓，说道：“如果我再赌钱，就天打雷劈。”。
　　“不用天打雷劈这么严重。”说着，周易对着小牛说道：“如果他再赌钱，你就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两个建议吧。”
　　小牛郑重地点了点头，而他爹一听，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我真的再也不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