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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米莲从地下竞技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火灾看起来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哈罗德甚至还看到了穿着宪兵团盔甲的宪兵们。
即使强化了身体机能,但在烈焰中受的伤却依然比想象中重了许多。
原以为可以撑到带米莲去旅店休整,可才走出黑街,便觉得大脑一凉,眼睛干涩,感官也迟钝了不少。
如果自己真如黑袍人所言,是所谓的神,那这样的神未免也太弱了一些。
估计是这自嘲般的想法引起了黑袍人的不满,久违的脑海里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就算是神,在很多事情上也是有限的。”
哈罗德没有再理会他,尝试将身体在此强化到临界值,但不知此举是不是太过于为难现在的躯体,哈罗德非但没有感受到些许轻松,反而单膝跪在了地上,鼻子也流出了鼻血。
“大善人先生,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了米莲急切的声音。
哈罗德虚弱的回答道:“没事。”
“侍从!你...我来背米莲小姐吧,你慢慢跟上我就好。”
容不得哈罗德的反对,克罗蒂准备接过米莲,却在接触到哈罗德手臂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突然僵住了一样。
考虑到克罗蒂虽然力气很大,但米莲这诡异的重量也不是开玩笑的。
“没事...那里不是有宪兵团的人么,说不定我们可以找他们帮帮忙?”
哈罗德说出了自己的提议,却看到了克罗蒂正用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看着自己。
是因为拒绝了她的建议,让她生气了么?
眼神里凛冽的光让哈罗德有些心惊,一定要形容的话,这可怕足以和小偷在偷东西时,正好被房间里的住户拿猎枪抵住脑袋相争。
还想反驳一句,也因为身上和伤和能力度过度使用带来的劳累所拖累;可以这么说,除了大口的喘气,哈罗德觉得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克罗蒂缓缓蹲下了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从走出地下竞技场时,三人惨兮兮的样子就引起了宪兵们的注意。
只当他们是一行去地下竞技场下注,结果被火灾弄的半死不活的客人。
看到他们停下了步子,男人现在还因为伤起不来身,宪兵们便派遣了一人,来询问他们的情况:
“不好意思,三位。有需要帮忙的么?”
一名宪兵小跑了上来,问道。
“是的,麻烦您将这位先生送到治疗所去吧;他为了救我们姐妹二人,受了好重的伤呢。”
克罗蒂站起了身,用十分真诚而有略带哭腔的语气,对宪兵说道。
说完,还从哈罗德背上背起了米莲,对着哈罗德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的帮忙,您放心吧,这几日我们会好好照顾您的!”又看向了宪兵,甜甜地笑道:
“那就麻烦您了,大哥哥。”
宪兵被克罗蒂这么一称呼,还有些不好意思。面脸通红地背起了哈罗德。
是为了掩盖米莲那诡异的重量,才编的借口么。
哈罗德思考道。
不过现在,好想睡会...
困意萦绕着哈罗德,在宪兵的背上,加上周围富有生活气息的声音,他很快便睡着了。
弗里德一处理完议事厅的工作后,便来到了格博堡中,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哈罗德,那具尸体就是他们追寻的帕德里森。
他的死亡,再加上目前王城也在没有人在城中目击到狂者,这件事似乎有中尘埃落定之感。
只是,他总觉得很多事情说不定清楚,所以想来问问哈罗德的看法。
可等到了晚上,还没等到哈罗德回来。
“按理说,晚饭前哈罗德先生就会带克罗蒂小姐回来的...今天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有...”
不仅仅是哈罗德,纯白看起来也有些着急。
将身体陷入沙发中,弗里德有些不安。
安德尼语重心长般地按了拍弗里德的肩膀,看见他抬起了头看着自己,对他微微一笑,示意那两人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安德尼...”
弗里德感激地看了安德尼一眼。另一只手顺势搭在了安德尼的手上。
不知是不是最近太操劳,安德尼的眼下有一圈乌青。
正准备说些让她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却发现对方的脸颊微微泛红,双眼也一直看着地面。
像触电般地收回了手,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那我先回议事厅了,我想到还有些文件没有整理。”
弗里德匆忙地起身,还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你也要注意身体健康才是,安德尼。”
出门前,他还是忍不住嘱咐道。
才出门,通讯器便传来一个糟糕的消息,这让弗里德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看来得先去奎克家一趟了。
目光紧紧地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克罗蒂有些担忧地问道:“他没事吧。”
治疗士淡淡地笑着,说道:“只是轻微的烧伤加上过度使用能量而已,别的没什么大碍。”
克罗蒂长舒了一口气。
又安慰了克罗蒂几句后,治疗士便离开了病房,前去调配能量药水,以便让哈罗德能恢复得更加迅速。
“啊,米莲小姐,新的轮椅如何,坐的习惯么?”
治疗士离开后没多久,米莲从卫生间摇着轮椅,来到了克罗蒂身旁。
在来治疗所时,克罗蒂也顺便为米莲挑选了一架轮椅,方便她行动。
米莲微微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愧疚。
“我没什么问题。哈罗德先生他呢?他...他没事吧?”
鼻音很重,可见她是拼命忍下了自己的哭意。
“没事的!治疗士小姐说了,他都是皮肉伤,睡一觉就没事了。”
“嗯...那我便放心了。如果他因此而受到重创的话,我更加不能原谅我自己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会来救我...”
克罗蒂十分自豪的挺起胸膛,说道:“嘿嘿,毕竟是我的侍从嘛!他是不会无视需要帮助的人的!”
又帮米莲调整了一下眼罩:“也希望米莲小姐能过振作起来!毕竟大叔们现在还下落不明——不过这也是好事,说不定他们也在寻找你的下落呢!”
不禁想起来地下竞技场的看守们说过的话,可现在仔细想想,他们说的太过于含糊其辞,比起陈述事实,更像是纯粹的威胁。
“...既然被救出来,我也不能继续沮丧下去。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之后的路怎么走。总的来说,谢谢你的安慰,小小姐。”
对方脸上已经没有了恐惧或是迷茫的神情,这也让克罗蒂感到安心不少。
但米莲心中依然有一丝难以言表的自责。
尽管恶劣的环境以及加在食物中少量的药剂,会让人心智变得薄弱,但她并不认为这理由足以让自己选择了相信他们。
总的来说,就像那曾在房间里偷袭自己的人所说“温室里的花朵”——自身的脆弱,让她在恶劣的环境下选择了放弃与妥协。
摸了摸眼罩下已经空洞了的右眼,曾经“轨迹之眼”所在的地方;想到受伤的身体,丢失的武器,米莲心中萌生了一丝恨意。
还有下落不明的伙伴...不管是死是活,也要将他们找出来。
当然,那个家伙,那个差点毁了自己的家伙,也要找出来。
思索了一下,调整一下后,先回北都吧。
看着白的没有血色的天花板,米莲如是想到。
机体有些过热,看来现在还是先小憩一会吧。
大约才过了两三个小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夜的宁静。
病房的门被打开,弗里德带着疲惫神态,走了进来。
睡得正酣的哈罗德也被这过于用力的敲门声惊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看到了眼前一脸惊讶与担心的弗里德。
“早...弗里德...”
大脑此刻还很迟钝,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你这家伙怎么到治疗所来了...”弗里德轻叹了一声。
克罗蒂倒是没睡,无语的看着一脸懵逼的哈罗德。
想必是今天太晚没回去,安德尼担心,所以拜托弗里德先生来找两人。
于是充满歉意地说道:“弗里德先生,抱歉啊,我们不是故意不回去的!今天路过黑街,发现地下竞技场起火了,我们救人结果耽误了一些时间。”
弗里德听完克罗蒂的理由,按了按太阳穴,说道:“火灾么...我今天在议事厅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事,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也在现场...不过我现在来,不是为这事...克罗蒂小姐。”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克罗蒂不禁正襟危坐,有些紧张地答应道:
“您是有事找我么?”
哈罗德也在二人的谈话中,回过了神。
弗里德脸上的神情极为严肃,就像要宣布什么大事一般;令哈罗德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奎克先生在今天,由于突发恶疾去世了。”
“诶?”
克罗蒂有些呆的看向弗里德:奎克是谁?他和我有关系么?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死活?
而哈罗德第一时间便想起了之前在弗里德的生日会遇见的那名暗系异能的公子哥,似乎就是姓奎克。
可他的死活和克罗蒂有什么关系?
看着二人都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弗里德又叹了口气,解释道:
“是布莱特·奎克的父亲,也是...也是克罗蒂小姐的父亲...”
“啥?”
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别开玩笑了,弗里德!那位贵公子在你的生日会上准备做些什么,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他怎么可能是克罗蒂的亲人?”
她明明是弑神的兵器、观剧魔女的学生,怎么可能是奎克的私生女...
考虑到那场争夺世界的战争距今的历史,哈罗德猜测克罗蒂的真实年龄,或许当奎克家族的祖先都不为过。
克罗蒂还没从这消息带来的震撼里缓过神来;在角落简易折叠椅上睡着的米莲,还睡的很香,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乎脱口而出道。
弗里德安抚着他的情绪,说道:“我们也是在看了他的遗嘱后,才知道此事;而且从克罗蒂小姐的反应来看,果然并不知晓此事。不过过一会,奎克家的人就要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长话短说...”
考虑到弗里德专程来说这事,哈罗德猜测,他也对此事抱有怀疑的态度。
“奎克伯父人还不错,但布莱特的性格...不用我多说你们都知道;而且伯父死得太突然,里面疑点太多...所以...”。
弗里德考虑再三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克罗蒂小姐,不知您是否可以告知奎克家族,您并不是他们所要寻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