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苏沫，婚礼你想何时办？”
　　“明年吧，再等一次海棠花开。”
　　“好。”
　　“怎么了？”唐允忠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苏沫，“是不是好不真实？”
　　“感觉像是在做梦。”苏沫瘪瘪嘴，“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别瞎想。”
　　“明天，我想出去走走。”
　　“去吧，我叫几个卫兵保护你。”
　　“不用吧。”
　　“听话，时局这么混乱，眼睛盯在我身上的人太多，难保不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好。”
　　次日，回暖的日子到处倒是暖融融的。苏沫买了很多米和面，悄悄的回了曾收留她的那位老先生的家里。家里的摆设还是一如往常的清贫。老人不在家，她便把带来东西放在那里，若是见到，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
　　这次，也要去再次参军吗？
　　“苏小姐，唐军长让我们来保护你。”巷口，两位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如此说，“还要去别的地方吗？可以开车送你去的。”
　　“不用了。”苏沫回头张望了下那破败的大门，捕捉到了一个正在向前慢慢摸索的影子。
　　“回去吧。”
　　那年，是苏沫在以后的回忆里，最快乐的时光。虽然这段时光里缺席了很多人，但细细想来，还是甜蜜的。
　　腊月二十八，风雪再次掩盖了碧荷凋零的锦绣园，不同于去年的冷清，今年更加欢快了些，夏茗在一旁包着饺子，几位勤务兵在一旁傻傻的瞧着，不知是看那娴熟的手法出了神还是那正包饺子的人儿。
　　那亭子外，堆起了几个傻兮兮的雪人，鼻子是胡萝卜，红彤彤的。苏沫叼着一根糖葫芦，手边，停着一副画了一半的画，大部分事物只是一个简单的轮廓，那大概是一个男人，眉宇间有着军人的英气。
　　门“吱呀”开了，连带着飘进几片雪花，遇热化成了水。“苏姑娘，快来常常腊八粥，新做的，还热乎着呢。”
　　“谢谢。”
　　“客气什么，一会还要施粥呢，你要来不？”
　　“不了。”
　　“那行，我走了。”张婶儿笑着说，新春，人人脸上都挂着笑。
　　门关上了，苏沫的手覆上了左肩，旧疾发作，疼痛难忍。良久，眉头舒展。那疼劲儿才算过去。
　　“阿沫，饺子好了。要叫唐军长他们来吃吗？”
　　“不必，分一半去送给外面的人吧。”
　　“嗯。”
　　夏茗转身。却被苏沫叫住，她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崭新的红衫，精致的绣着一对鸳鸯。
　　“给你。”
　　“给、给我的？”
　　“嗯。”
　　“谢谢小姐。”夏茗接过，激动的略微有些颤抖。
　　“你叫我什么？”苏沫佯装不悦。
　　“谢谢阿沫。”
　　“快去吧。”
　　“好嘞。”
　　次日，夏茗又开始忙碌起除夕夜的伙食来，让她失望的是，似乎他们的除夕夜不止于锦绣园，还包括这唐府以外偌大的天地。
　　“唐允忠，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苏沫坐在车后座，无人应答。
　　开了许久，车上了山路，变得坑坑洼洼。那目的地就在不远处了。青砖黑瓦，在这白雪映射的大地上只有一个庞大的黑色的影子。里面人影绰绰，似乎是一座寺庙，庙门上挂起了红灯笼。
　　“到了。”唐允忠略显疲倦的说。
　　下了车，近看就只猜的没错，里面几位穿着藏青色衣衫的女僧人。
　　“唐先生，苏小姐，等你们好久了。禅房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走。”其中一位握着佛珠礼貌的鞠了一躬。
　　“你们住持呢？”
　　“还在诵经。”
　　简单的看了一下禅房后，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现，一身蓝袍。
　　“与……与暮？”
　　“住持！”四周的僧人一齐喊。
　　“沫儿。”
　　唐允忠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