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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金轮传人在武林 / 第五章 牢中夜色

第五章 牢中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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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卓雄边说着,边将双手伸在胸前,掌心朝外,微微停顿后,同时向左右两边划去,然后收至腹部齐腰处,然后低喝一声,猛的向前推去,哗啦哗啦,本就明灭不定的火光,被掌风吹的更加凌乱。
  见状,林卓雄收回双手,不无惋惜的说道:“不用内力,空有招式,终究只如镜花水月空中阁楼,好了,你来练练吧。”
  赵羽盘膝端坐在地,深吸一口气,回忆刚刚林卓雄的动作,依葫芦画瓢,抬臂,收肘,出掌,然后,一只扇动着翅膀,嗡嗡叫的蛾子恰到好处的落在了他的指尖。
  林卓雄摇摇头,大有朽木不可雕之意,“软绵绵的,没半点气势,女子绣花用的力道都比这多,想练好飞龙囚象,就使上你吃奶的劲,继续练。”
  被无情嘲弄,赵羽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就不信练不好飞龙囚象,当即摆好阵势,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练了起来,刹时间,不大的牢房中满是拳脚声。
  但学武功光靠苦练可不行,否则武林中遍地都是高手了,还得有悟性,能够参透个中奥妙,而此时的赵羽,显然没有悟性,或者说悟性不足。
  噼噼啪啪的一直练到月上中天,除去双臂酸痛的没了知觉外,飞龙囚象没有丝毫火候,倔强变成了颓丧。回头一看,林卓雄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东南墙角的阴影里,鼾声震天响。
  赵羽寻找些茅草铺在地面,躺了下去,双手枕在脑后,时而与夜色融为一体,时而有火把的光倒映在其中闪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压抑低沉的牢房顶。
  从昨晚到现在,短短的一天,就令他有种隔世之感。原以为被抓进此地是十死无生,谁知上天竟然会给他一线生机,这线生机,他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只是自己或许真的没有练武的天资,飞龙囚象打了数百次,还是徒劳无成。
  倘若他一直练不成飞龙囚象,仅有的一线生机怕是都要飞走了。
  想到这里,赵羽如芒在背,睡不安稳了,坐起身子,准备再练遍飞龙囚象。就在这时,牢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富有节奏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听的人心慌慌。
  整个人一颤,赵羽急忙躺下,背对着牢门,身子半侧,右手压在胸膛,砰砰砰的心跳如同鼓点,让他的六识比往常更加灵敏。
  几个呼吸的长短,很快也很慢,当感觉到来人就在身后时,赵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装睡。重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令人作呕的气味冲进口鼻,他迫使自己忍住,然而接下来,当喉咙被掐住后,他再也不能装睡了。
  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张布满怨毒和残忍的丑脸,还有那枚枣子般大小,尤为显眼的胎记,只一看,赵羽便认出了这是昨夜关押自己的狱卒,一把捏住对方掐在自己喉咙处的手臂,“你要干什么?”
  狱卒阴测测的笑了,“干什么?当然是干能让大爷我高兴的事了。”
  赵羽的喉咙被紧紧掐住,脸色涨得通红,手上用力想要掰开对方,但就像杂草绕树,树挺且直,他的挣扎没能起到丝毫作用,反倒使得对方眼中产生了癫狂之色。
  “用力啊,挣扎啊,求饶啊,哈哈哈......”狱卒神色狰狞无比,就像恶鬼修罗,“你们这些蝼蚁贱命,注定要被踩在脚下,连猪狗都不如,既然如此,何不先让大爷高兴高兴,也算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说着,裂开嘴巴,像拎小鸡般把赵羽拎起来,沙包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肚子上。
  “轰。”赵羽眼冒金星,胸中泛苦,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但被他一咬牙,一狠心,又咽下去了。朝廷腐朽,民不聊生,小小的狱卒,没有仇怨,为满私欲,动辄决定别人生死,若天地不仁果以万物为刍狗,世上缘何千万不平?
  赵羽猛的低下头,一口咬在狱卒手背,痛的后者哇哇乱叫,按着赵羽的头就往牢壁上撞,两三下过后,赵羽成了个血人,但仍旧不松口。
  狱卒忍住痛,眼睛绽出野狼嗜血的光芒,以前被他虐杀的人,临死之前都是苦苦求饶,今天这个,骨头挺硬,倒是不常见,就是不知道这骨头和他的拳头相比,谁更硬?
  狱卒扭扭脖子,筋骨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伸出空着的手,捏成拳头,用足了力气,狠狠的劈在赵羽左颌,只听“咔嚓”一下,似是有什么东西断了。
  赵羽松嘴,一颗牙齿混着血水从唇角掉落,连吃两记重击的他,意识开始模糊,拼命的扭过头,看向东南角落,那里阴影里,是他最后的希望,然而他失望了,林卓雄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狱卒冷笑,“猪猡,落在大爷手里,算你命不好,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刻吧。”说着,掏出一根绳子,把赵羽绑在木柱上,紧接着,手中银光闪过,一柄精致的匕首出现在了狱卒手里。
  冰冷的刀身拍在脸上,寒意刺骨,锐利的刀锋就在距离眼睛只有毫厘的地方。赵羽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害怕吗?是的,是害怕,后悔吗?是的,也有后悔,但除此之外,最多的却是大片延续的苍白,原来,在死之前,他连个可以可以念着的人都没有,这是何等凄凉。
  刀尖插进肌肤,撕裂声和疼痛并至,赵羽一口血沫唾在狱卒脸上,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狱卒随手一擦,浑然不在意,垂死挣扎的人他见得多了,可最后都在惨叫声中变成一具具完美的白骨。
  狱卒凑上前,伸出肮脏的舌头,在赵羽的伤口处轻轻一舔,鲜血入口,整个人忽然就战栗起来,“啊,多好的味道啊。”说着,扬起头闭眼享受起来。
  赵羽本来已经放弃了反抗,但狱卒方才的动作像是,将他劈了个清醒,庞大的屈辱感涌上心间,“我赵羽就算要死,也不能是这个死法,不能死在这种无耻恶人手里。”
  腹部一直氤氲着不动的气息忽然凌乱,散至身体各个角落,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进双臂,绳子被挣断,赵羽冷哼着,抬手,收肘,出掌。
  这些变故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当狱卒察觉到不对时,赵羽双掌已经加身,狱卒只留下满脸的不可置信,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倒退几步,靠在牢门上,然后瘫了下去,眼瞅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是活不成了。
  “甚好,甚好,原以为最少也需三日才能学会飞龙囚象,想不到徒儿你半日就成了,看来只有面临死亡时,你才能开窍。”
  打倒狱卒,赵羽目瞪口呆的的看着双手,自己什么时候会这么厉害的功夫了,直到林卓雄撑着身体挪了过来,听其言语,才明白他这是连成飞龙囚象了,心中一喜,转身问道:“师父,我真的练成了?”
  林卓雄挪到狱卒身边,撇撇嘴说道:“要是没练成,现在倒在这里的就是你了。”
  赵羽穿好衣衫,扯下布条包扎住伤口,倒吸一口冷气,“那徒弟多谢师父成全了。”
  林卓雄正颇有兴致的打量狱卒的死鱼眼,听赵羽这么说,伸出一指,在狱卒惊恐不甘的视线中,轻轻一点,点豆腐般将其戳死,“好徒儿,不用试探,老祖我告诉你,要是你方才死了,老祖最多看在师徒缘分上替你报仇,明白吗?”
  事实往往让人郁闷,但他终究是活着了,赵羽深深拜下去行个礼,“徒弟明白了。”
  林卓雄脸色稍微舒展,“明白就好,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能够依靠相信的只有自己。”
  “今日若你只有靠老祖出手才能苟活,它日遇到同样的危险,老祖不在,你怎么办?若结局注定是死,你还不如死在眼前,至少老祖还能替你报仇。”
  话虽很刺耳,但赵羽知道,林卓雄说的是对的,尽管他想的是多活一刻是一刻。
  “那师父,这具尸体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放在这里吧?早晚会被人发现。”
  林卓雄鬼魅一笑,从狱卒尸体手中拿过匕首,嘴中念念有词,然后割破自己无名指,一滴与常人迥异的黑色的血珠在指尖凝结,最后轻轻一弹,落在狱卒尸体上。
  在赵羽目瞪口呆的神色中中,狱卒尸体,连同衣服筋骨一起,刺啦刺啦的化作袅袅烟雾消散不见。
  “你以为为师毒祖之名是怎么来的?不过外人只知老祖能驭毒,却不知老祖本身就是世上至毒的天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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