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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送阿离至此已是莫大恩情，岂能让师姐再劳累？不过一林之距，剩下的路，便由阿离自己走吧。”说话的时候，姬离始终微低着头，神色间带着恭敬之意。
云灵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她还留下颇有深意的一句：“师尊对师妹之心，还望师妹好好珍惜。”
姬离无不称是。
等到云灵步至一直跟随着二人的弟子面前，她目光未移，低声吩咐道：“往日的交代你们还不曾忘记吧？给我盯牢了。”
“是。”二人应声，声音还有些颤巍巍的。
得到回复，云灵才迈着小碎步离开，一走一动间犹如一朵行走的娇俏花朵。
眼前再无旁人，云灵眼中的冷漠才慢慢涌上，嘴角的弧度也消失不见。
只不过过了不久，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脸，面容再次鲜活起来，嘴角含笑，眉目含柔。
“……这样才对嘛。”
成天摆出个寡妇脸，可没人会喜欢。
她可不想像云卉那样。
***
姬离回头一看，之前跟随她和云灵而来的两位弟子并未离开。
见二人未随云灵离开，姬离还有些惊讶，但是那二人也只站在远处，没有朝她靠近。
想着，姬离朝二人微微颔首，便拿着清樟堂的令牌走进了幽暗树林之中。
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林外二位弟子站了许久，不久后，其中一位弟子才喏喏出声：“那位新来的云离师姐进去好久了，她进去的时候两手空空，连行囊都没有，应该不会再出来了。”
那位真的是两袖清风，不带走一丝云彩，可有这样资本的至少都是筑基期修士了，那进去之人不过是个凡人。
进了清樟堂外林的凡人？
似乎还是第一个，不过连真正的修士进去都难逃死路，一名凡人进去那还不是死得更快？
“……说的是。”另外一名弟子迟疑了一下，慢慢回应前人问话。
“听说这位是长老新收的亲传弟子……”
“竟是亲传弟子？”另一位弟子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听说是……”
“呵……亲传弟子啊，”另一位弟子喉底溢出一声叹息，“这可能是我们当送终人以来，遇到的最顶级弟子了。”
第一位出声的弟子面上似乎闪过一丝悲戚：“那位亲传师姐……人好像挺好的样子……”对方进去之前，还朝她们二人打了招呼。
另一位弟子却摇了摇头：“好与不好，阿英你说的又怎能算数呢？”至少在温瑶长老心中，这位绝不是什么“好人”。
被唤做“阿英”的弟子闭嘴不说话了。
阿倩说的对，在玄清峰，只有温瑶长老才能定人“好坏”。
另一头，姬离手持清樟堂令牌踏入了密林。
这里和姬离想象中的一样，怪阴森的，寒意从背后升起，令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怀中阿莲。
就连思想在一瞬间都变得有些迟钝，姬离定了定心神，强行驱赶入侵脑海的混沌气息。
密林内笼罩着层层烟色雾气，叫人辨不清前路，但是姬离吸了一口之后便知道。
这雾气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