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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能不能正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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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然一路上对所见的一切充满了好奇,而一旁的李广却是孜孜不倦的对徐然讲解着朝会的规矩。
  虽说徐然也随徐老太爷进宫觐见过,但今日却是朝会,规矩自然又有所不同,李广自然要提醒徐然一些规矩。
  皇极殿内大臣都已经列班站好,等候弘治皇帝的到来,弘治帝朱佑樘自上位起,每日勤政,早朝从不缺席。
  甚至有一日夜晚寝宫失火,弘治帝朱佑樘一夜未眠,第二日身体不适未能早朝,弘治帝朱佑樘为此还特意向大臣告假,大臣同意后才罢朝一日。
  皇帝尚且如此,作为大臣谁能敢对朝会怠慢。
  朱佑樘先一步踏进了皇极殿,萧敬紧跟在朱佑樘身后侧,萧敬尖着嗓子响亮有力的喊道:“圣上到!”
  “恭请圣安!”满朝文武大臣见弘治帝踏入皇极殿,纷纷行礼磕头。
  “众爱卿平身!”朱佑樘正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对着满朝文武大臣道。
  “谢圣上!”
  满朝文武大臣谢礼之后纷纷站起,有些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好参奏,有些大臣开始老神自在厮混起来,但满朝文武大臣都站的笔直,脸上僵硬毫无表情十分严肃,谁也不敢有失仪态,毕竟有纠察记录的御史在一侧监督。
  朱佑樘给了萧敬一个眼神,一旁伺候的萧敬便明白了朱佑樘的意思是朝会可以开始了,萧敬立马大声对着众官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咳!”
  萧敬的话音未落,众官便听见有人预咳一声,众官顺着声音寻找一番,不就是站在最前的内阁大学士李东阳,手持朝笏走出了队列奏事。
  明朝官员奏事皆预咳一声,意思就是通知其他人我要奏事了,防止两人同时出列奏事的尴尬情况。
  今日众官却有些不明白李大学士,有何事如此急切,众官皆有些诧异,少数知道情况的便一副老神的模样等着看戏。
  “臣,李东阳参建昌伯张延龄,仗圣上厚皇后,然外戚弄权,结党营私,不务正业,横行霸市,强抢民女……私收赋税,致市井百姓苦不堪言……更甚至……!”
  众官不明白李大学士今日出口第一句为何就如此犀利。
  早些年李东阳李大学士刚入内阁,初生牛犊不怕虎,参了寿宁侯和建昌伯两兄弟,奏本中有一句“圣上厚皇后”被两兄弟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在加上皇后推波助澜在弘治帝吹起了“耳边风”,最后竟导致李东阳被下诏狱。
  若不是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有意保护李东阳,让李东阳下狱后安然无恙,而且礼待有加,不然估计李大学士恐怕在狱中不死也残,所以李东阳与张家兄弟的这段恩怨算是结下,只是当年这段恩怨有些复杂,一时半会道不清楚。
  朱佑樘听见李东阳的奏本非常之犀利,不由自主的皱眉,数罪并数若是常人其中一条便足够治罪,有些罪名更是死罪,不过最让朱佑樘担心的却是李东阳从未提起徐然之事,让朱佑樘有些迷惑。
  左侧众文官中,在李东阳身后有一位大臣手持朝笏对着弘治帝朱佑樘参奏道:“臣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玮,参内阁大学士李东阳,肆意妄为,诬陷外戚,不敬皇后,藐视圣上之罪!”
  众官看着出列与李东阳对奏的右副都御史张伟有些惊讶,众官有些不解,今日是怎么了,朝会为何如此反常,众官不由将目光看向都察院左都御史史琳,右都御史李蕙两位大人。
  两位大人却是无视众官的目光,神情冷淡面无表情,其实史琳和李蕙二人心中也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两人也不明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出言的是他们都察院的人,作为老大自然不好在众官面前反驳,那不是打自己的脸面吗?
  弘治帝朱佑樘正坐龙椅之上看着李东阳和张玮对奏,朱佑樘没有出言搭理二人。
  朱佑樘意外的是今日被参奏的建昌伯却稳如泰山,云淡风轻的待在队列之中,仿佛被参奏之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朱佑樘认为这可不像自己的妻弟。
  明朝皇后大多选自平民世家,外戚家境非那些权贵世家,所以张家兄弟说到底是有所欠缺底蕴,说穿了就是“没文化”脑子有些不灵活,而且容易被人利用,性子也十分急躁,最重要的是胆小,朱佑樘记得上一次李东阳参自己妻弟建昌伯张延龄之时,自己的妻弟吓的是仪态尽失,到皇后哪里“哭闹”要死要活,求饶保命。
  弘治帝朱佑樘对着文武众臣出声道:“建昌伯何在?”
  建昌伯张延龄在列队中听见弘治帝朱佑樘点名便出列磕头行礼道:“臣,建昌伯张延龄参见圣上!”
  “建昌伯,李爱卿,所奏可有其事?”朱佑樘居高临下对着张延龄冷声问道。
  张延龄听见弘治帝朱佑樘问话,便失声痛哭浑然不顾仪态大喊道:“冤枉啊,圣上,圣上礼待外戚,臣才得富贵,不敢有负圣上恩宠,臣自幼胆小虽有荒唐之事,但绝无李大学士所列罪名之事,望圣上明察!”
  “皇后驾到!”
  萧敬在一旁看见皇后突然出现在了皇极殿侧殿不由高声大喊。
  “恭迎皇后!”众大臣见皇后走上御台便对着皇后弯腰行礼道。
  朱佑樘看着张皇后温声细语道:“皇后所来何事?”
  “圣上,臣妾自知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只是来看看,但今日若是有人仗着身份欺负臣妾哥哥,臣妾可不答应!”张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御台下有些慌张害怕的张延龄,不由心一软,转而对着朱佑樘温声道。
  朱佑樘不由有些头疼,张皇后坐在他的身边,说是什么都不管,可是那态度却是明摆在了哪里,能不顾及吗?
  “牟斌何在?”朱佑樘出声道。
  “臣,在!”牟斌闻言迅速出列对着弘治帝朱佑樘回应道。
  “建昌伯之事,你可查清!”朱佑樘看着朝堂上的事情似乎有了一些决定,说话的语气有些冰冷的对着牟斌。
  “回圣上,锦衣卫已经查清事实,李大学士所列之罪皆不足实!”牟斌在金殿上大声说道。
  锦衣卫是皇帝意识的延伸,皇帝想要锦衣卫做什么,那锦衣卫就做什么,皇帝想要锦衣卫说什么,那么锦衣卫就要说什么。
  牟斌此时也有些了一丝无奈,牟斌心中暗道:“建昌伯还真是好命,有个好妹妹!”
  牟斌话音刚落下,李东阳便怒气冲冲的大声说道:圣上这是要包庇建昌伯吗?”
  “大胆李东阳,胆敢藐视圣上!”满朝文武和皇后听见李东阳的话语顿时大声呵斥道。
  龙椅上正坐的弘治帝朱佑樘却没有丝毫的愤怒,甚至劝解李东阳道:“李爱卿何必动怒,不必如此!”
  “臣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玮参内阁大学生李东阳,藐视圣上之罪!”张伟此时又参奏了李东阳一本。
  “臣等附议!”只不过这次几乎有一半的大臣跪下附和与张伟一同参奏李东阳。
  这可让正坐在龙椅上的朱佑樘有些皱眉,朝会上的事情似乎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朱佑樘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此时的朝党突然陷入了沉默,就连李东阳也意识到自己冲动说错了话,皇极殿内文武百官似乎都在等待着弘治帝朱佑樘的决策,所以此时皇极殿内十分安静。
  “臣建昌伯张延龄参李东阳,殿前失仪,藐视圣上之罪!”张延龄不知道为何圣山迟迟不肯处罚李东阳,张延龄不由想推波助澜。
  不料,张延龄的话瞬间点燃了李东阳内心积压的怒火,李东阳全然不顾礼仪,快步迅速冲到张延龄身边就是一阵拳脚还大骂道:“我打死你这个祸害,我打你这个奸诈小人,我打,我打死你!”
  君子习六艺,自然会武艺,别看李东阳是个文臣,武艺虽比不上那些武官将军,但是暴打建昌伯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东阳,你给我住手!”张皇后看着自家哥哥被打不由心急如焚,大声呵斥李东阳,想让李东阳住手。
  只是李东阳这么一动手,文武百官瞬间就乱了套,甚至有些去拉架的武官,平时看建昌伯不顺眼的还故意下“黑脚”唯恐天下不乱,还顺带上了一旁的寿宁侯一起挨揍。
  而一旁的殿前护卫却有些纠结,这些皇宫护卫大多出身世家,大殿上的大臣几乎是各家长辈,他们上前去只能挨揍难道他们还能还手吗?
  殿前护卫只能小心的看紧御台防止有人伤及弘治帝和张皇后,而御台下的文武大臣他们却不敢管,也管不了。
  “够了!”朱佑樘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对着文武百官呵斥道。
  众官听见朱佑樘的呵斥声,全部住手恢复了仪态,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见此时的寿宁侯和建昌伯这两位张家兄弟鼻青脸肿的,脸上还有几个脚印十分之惨。
  李东阳此时也颇为之惨,身上的朝服都被撕碎,衣冠不整,头发也十分凌乱,哪里还有一点大学生的风范,不过见李东阳这老家伙脸色红润,双眼有神,如此惨状更像是“故意”为之。
  有些看穿李东阳卖惨的大臣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弘治帝朱佑樘此时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借坡下驴,大骂了几句便直接宣布退朝道:“这里是朝堂,能不能正经一点,你看看你们像是什么样子,退朝!”
  “圣上,李东阳如此无礼,欺负臣妾哥哥,都不惩戒一番吗?”张皇后见朱佑樘下令退朝便有些急切的对着身边的朱佑樘出声道。
  弘治帝朱佑樘闻言,心中似有一股烦躁,脸色变得难看不悦的说了一句道:“皇后焉能不自知?天下朱者!”
  这句话对于张皇后来说可有些重了,几乎是在告诉张皇后:“你自己兄弟的那些事,你自己不清楚吗?而且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要惩治李东阳这样的有用之臣,还不是张家说的算!”
  只不过朱佑樘和张皇后的话只有一旁的萧敬听见了,而大臣们已经散朝,而萧敬自然是不会让这段话流传出去,只会烂在心里。
  “圣上,徐溥徐大学士在御书房已经等待多时?”萧敬见皇后怒气冲冲的回了后宫,便上前走到朱佑樘身边提醒道。
  “这个老狐狸啊!”朱佑樘听见“徐溥”二字不由想到了什么,朱佑樘明白这场朝会的博弈甚至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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