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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选票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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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叔叔的话,让吴明学他爹久久难以释怀。
  他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事情真的发生,而且发生得这么恶劣。
  尽管他爹没有直接帮助陈老虎当选生产队长,但是不可否认,正是因为他爹的缺席,让陈老虎有可趁之机。
  这显然辜负了他的好发小金子叔叔的一片良苦用心,一个想着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基层干部。
  事情差不多弄得水落石出了,金子叔叔不免唏嘘。
  尽管他本意只是想来弄清楚那个投票权是不是真的由他爹妈托管给云婶,等到得知真相后,又转而变成倾诉衷肠。
  他爹妈连翻安慰似乎也有些无济于事,最后,金子叔叔带着沉重的遗憾离开他们家。
  他爹亲自送金子叔叔出了大门,或者甚至亲自送到金子叔叔家,只觉得良久之后,他爹才垂头丧气地回家。
  一回家便拉拢大门,上好门闩,唉声叹气地洗完脸脚上了床。
  望着昏黄的灯光,他爹大叹一声说:“现在全生产队都在讨论这件事。”
  他妈忙问:“说金哥的闲话?还是数落老虎叔的?”
  “当然是背后说老虎叔的多,很多人都一口咬定,老虎叔肯定贿赂了高支书。”他爹介绍道。
  “有没有贿赂高支书,我不晓得,不过有一天云婶特意来找过我一回。”他妈回忆道。
  “她来找你?不会就是那天跟你说起投票的事吧?”他爹倏然坐起身来,瞪大双眼定睛望着他妈。
  “没有,”他妈阴了他爹一眼说,“别对我就这么凶巴巴的。”
  “不是……你跟我说老实话。”他爹果然有些怀疑起来,又听他爹接着分析道,“你以为金子是信不过我哦,他是信不过你啊!”
  “怎么变成信不过我了?”他妈十分不解地瞪着他爹问。
  “哎……你想想,陈老虎是从哪里迁过来的?”他爹听信道。
  “哦,明白了,”经这一简单的提醒,他妈恍然道,“金哥的意思是,我跟老虎叔原来是同一个村,现在又住在隔壁邻舍,确实有可能会把投票权委托给云婶。”
  “我猜测,云婶就是这样说的,”他爹思忖道,“所以人家也没有什么异议。”
  “这真是防不胜防,谁晓得她来这一招?”他妈摊手叹息道。
  “对了,你给我讲讲,云婶那天来找你干嘛?”他爹重回方才的话题说。
  “没什么啊,一个是道歉,一个是感谢。”他妈简略地说。
  “道什么歉?又感谢什么?”他爹不明所以地问。
  “哈哈,你不记得了,那天你还烟给老虎叔,他随手一甩,不是打到耀兴到了脸上了吗?”他妈晃着食指指着他爹说。
  “那感谢呢?”他爹点头,立即追问。
  “你不是帮云婶去给他们两个儿子送过一回钱吗?”他妈提醒道,“就是感谢这个来着。”
  “这两件事跟投票八竿子打不着啊!”他爹思忖一会儿,不免又问,“她就一句都没提队长选举的事?”
  “没有,一句都没说。”他妈肯定地说。
  “哈哈……”他爹干笑一声道,“这当真是奇怪了。”
  他妈往后靠到床架说:“你说是不是?刚才金子哥来说这事,我就感到很奇怪了,这事怎么来问我们呢?我们管谁当队长呢?反正不碍着我们农业生活就是。”
  他爹帮金子叔叔辩解道:“他不是特意来问这个的,没看出来?他是来向我吐苦水的。”
  “我看不是,”他妈机敏地说,“刚开始是想来兴师问罪的,后来晓得真相之后,他才识趣地改了口风罢了。”
  “管他是不是吧!”他爹这话一出,吴明学就已经知道,他爹实际上也是看到他妈所说的那一层了,只是碍于同年发小之谊,不好揭穿,也不必揭穿。
  且听他爹接着说:“反正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两家关系。”
  他妈倒吸了一口气,善意地提醒着问:“你说的是哪两家?老虎叔家还是金哥家?”
  “呃……”他爹有些准备不足,他妈这话就像给他爹的脑袋一计重捶,好让他爹清醒些,拎得清轻重。
  他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管是老虎叔家,还是金子家,都要搞好关系,别因为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搞僵了。”
  “哼!怕是没得两全其美的事哦。”他妈冷笑道,“你没见着金哥那脸色吗?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又一会儿白,就好像我们欠了他几千块似的。”
  “他确实事业心重,这个交给我,我找机会好生劝下他。”他爹不以为然地说。
  “那老虎叔呢?”他妈白了他爹一眼又问。
  “老虎叔……”他爹犹豫道,“我们这隔壁邻舍关系向来很好,会出什么问题?”
  他妈笑道:“你呀,聪明劲都放在麻将桌上去了,关于人际关系的事,就是喜欢把问题想得简单,你不好生想想,既然金哥这么重视这次队长选举,老虎叔难道不重视?不重视的话,又何必惹得人家背后闲话?谁不想清清白白地过日子?”
  他妈一连串的反问像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连环踢到他爹的胸膛,痛得他爹无力反驳,陷入深深的沉默中。
  他妈倒是个精明干脆的人,直接了当地说:“我看啊,以后一家只能平平过,一家得要好好拉。”
  他爹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深皱着眉头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哪一家一家的?”
  “哎,还要我把话挑明吗?”他妈叹道。
  “一床被子不盖两样人,你不说明白,我往后出去不得犯错误?”他爹戆戆地说。
  “懒得跟你说,真是榆木脑袋!”他妈发气道。
  “哎……你就明说不行么?”他爹抻了抻头说。
  只听他妈没有回答,而是叹息道:“哎,说起来,这对我们来说,真是飞来横祸,本来选举生产队长,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搞得现在我们跳进了漩涡中心,想想真是不值。”
  “谁说不是呢?”他爹懊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待在县城里。”
  他妈心结还没解开,见他爹主动提起县城的事,话题立即转移,含沙射影地讥讽道:“戏词里唱得好,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要是男人信得过,母猪都会上树喽。”
  “哎……兰香,你这可别冤枉我啊!”他爹大叹一声,急忙辩解道,“我一五一十都跟你坦白了,国家都有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更何况,赢来的钱不是都交给你了吗?”
  “都交给我了?”他妈试探着问。
  “都交了,我保证。”他爹坐直身子激动地说,就差没对天发誓了。
  他妈这才相信了他爹的话,满意地咯咯笑了一回,重新回到刚才的问题问:“你想明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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