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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宏这才注意到莫一，不由皱眉：“是你杀的？”
“嗯，我没杀错吧？”莫一见他这副表情反而有些虚了，妄鬼没有人性，猎杀妄鬼是天经地义，可这人要是还没入妄，那可就玩笑开大了。
高校联盟的能力者法案中明确规定，若是在任务中伤到普通人，必须予以巨额补偿，并且会受到各校监察会的严厉追责，若是闹出人命，那代价更加惨重，因为任务途中失手而被终身监禁的各校能力者可不是一个两个。
这还是任务，若是任务之外的时候，惩罚只会更加严厉。
说到底，能力者法案并不是为能力者服务的法案，而是专门用来限制这些强大能力者的法案，否则任由其中败类搞乱普通社会，最终受到反噬的只会是整个高校联盟。
当然，只要是人在执行，再严密的法案也总有被人钻空子的时候，像吕炕那样的“聪明人”到哪儿都能见到，不过终究只是少数。
“没杀错。”卢宏上下打量着这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孩子，脑子里一片懵逼，这尼玛哪里来的怪物新生啊？！
若是换做他出手，单独解决一个注了水的第一量级妄鬼确实也不难，但要说限时一分钟，而且解决得如此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他这个大四学长自认做不到。
这时，耳机里传来齐雯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
“……”卢宏无言以对，当然不对劲，碰上这种怪物新生哪还能对劲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东都一向是藏龙卧虎，每年冒出几个怪物新生也不奇怪，像当年沈忌那一届，这位东都睡龙带着一群新生不仅打得所有高年级生抬不起头来，到最后甚至还去挑了研究生院，闹得整个东都校园都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成为这货的下一个目标。
新生出怪物不奇怪，只是卢宏从没想过，自己只负责区区三十个新生，居然也有这样的怪物。
如果让他知道旁边还站了一个徒手弄死吕炕的主，估计会更加崩溃。
“你那里的妄鬼确定死透了吗？”耳机里齐雯再问。
“确定。”卢宏有些莫名其妙，这头妄鬼都已经被分尸了，监控里应该看得一清二楚才对，这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可是刚刚超检显示，还有一头妄鬼！”齐雯的语气愈发焦急。
“怎么可能？”卢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环，检测页面已经没有任何妄鬼提示，不过，这不代表就一定没有。
手环的检测功能只是一项辅助功能，是有很多局限性的，比如有一百米的检测距离上限，又比如无法识破一些特殊的干扰伪装。
妄鬼只是被欲望驱使，失去了原本做人的底线，并不意味着入妄之后就成了无脑的行尸走肉，一些稍微有些经验的妄鬼是会设法遮掩自己的生物磁场的，一旦遇上这类高智商妄鬼，新生手环就很难派上用场了。
不过，新生手环不行，游轮上特意安装的超级检测器却是可以，妄鬼即便掌握了一些伪装手段，也很难避过这类专业设备的搜索。
卢宏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和齐雯负责的首轮新生考核只安排了一头妄鬼，毕竟除了极少数怪物之外，新生们本质上都还只是普通人，这场考核的重点也不是看他们有多少战力，主要是考察他们在危机之中的应对表现，这种场合来两头妄鬼除了平白增加风险和给考官找麻烦之外，根本毫无意义。
但是，现在却凭空多了一头，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关键多出来的这一头还不是妄鬼，竟然还是懂得伪装欺骗手环检测的妄鬼，这背后所代表的含义，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第几量级？”卢宏冷静下来连忙问道。
“我不确定，应该是第一量级。”齐雯回道。
“不确定是几个意思？”卢宏不由皱眉，超检提供的信息远比新生手环精确详细得多，是第几量级就是第几量级，哪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它刚刚闪了一下之后，超检就再也没有检测到它的磁场信号，它好像连超检也能骗过！”齐雯有些吃不准道。
“不可能。”卢宏立马推翻，不同于偏向辅助的齐雯，他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战精英，这些年见过的妄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妄鬼能够骗过手环检测很正常，可要说连超检也能骗过，尤其这还可能是第一量级妄鬼，那根本天方夜谭。
至少，他从来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那……难道是超检出故障了？”耳机另一边的齐雯也在自我否定，相比起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还是超检机器故障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这时，王商羽忽然弱弱举手：“我听说如果是帝王种妄鬼的话，哪怕只是第一量级，也有可能做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帝王种？”宁草一头雾水。
卢宏微微皱眉，碍于新生领路人的身份只得解释道：“能力者与能力者之间有着天差地别，妄鬼也是一样，哪怕同一量级的妄鬼，实力也存在着质的差距，联盟默认分为三档，普通种、精英种和帝王种，普通种就像你们刚杀的这头，若是精英种，即便只是第一量级也会变得相当棘手，而至于帝王种……那就是一个传说，万中无一。”
说到这里，卢宏不由瞥了王商羽一眼。
连王商羽都知道的事情，他一个大四生当然不可能不了解，正因为他了解，所以才没有考虑这种可能性，因为，遭遇帝王种是绝对的小概率事件，可以忽略不计。
别说他一个大四生，就是研究生院那些资历深厚的前辈学长们都极少有见过的，真要当面遭遇过帝王种，哪怕当场被吓尿什么都没做，出去都能吹一年。
妄鬼中间出一个帝王种，那概率就跟东都出一个沈忌有一拼，东都到现在才出了几个沈忌？
正当卢宏觉得应该好好给宁草几人普及一下常识的时候，耳机之中忽然传来齐雯的惊呼声：“你怎么进来的？不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一声尖叫，而后重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