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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初愈的母亲立誓要改变自己的作息习惯,要奔着健康这条大路奋往向前。
母亲开始每天早晨给我和老林变着花样的做着早餐,中午也有了三菜一汤的平日不敢奢求的豪华午餐,晚间也有了饭后水果和跑步的习惯,这样平日不敢想象的生活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星期,直到一个电话的打来母亲,亲手将她信誓旦旦的誓言推翻。
是的,她又坐在了麻将桌前,稍微有些改观的是,每天五点之前准时回家,还有饭后运动的习惯一直保持着。
我和老林不再奢求母亲做出什么改变,只希望她健康的活下去。
人啊就是这样,永远记得那家饭店味道不错,忘记了点滴刺入皮肤进入血管的那一刹那的痛感。
年味越来越近,这个小城还有放鞭炮的习惯,每天都被这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叫醒,二踢脚从地面升入高空在高空中炸裂蹦出一地碎渣,小区里的车也跟着乱叫“你们他吗能不能消停点”我顾不得涵养,顾不得从小到大学校给予的教育,我更对不起我的思想品德老师。
可是这一声怒骂并未有什么改变,反而听见
“谁家孩子大过年的不会好好说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过年成了这群人放纵的理由。
“大过年的算了吧”
“过完年再说”
“有什么事非要过年提?”过年仿佛成了犯错的庇护所,就连考试成绩也绕过了年前的这个时间段“让同学们过个好年”
都说年味越来越淡,可为什么外面的鞭炮声甚至超过了往年的分贝,除了清明节我从心里抗拒着每一个节日,因为没人会在清明节庆祝放炮。
过年之前要跟老林和母亲去每一个长辈的家里拜年祝好,亲戚看到母亲都会问“你身体好些了?”每次听到这样的问题都觉得有些假情假意,好没好,你不是也没再最困难的时候拉一把手吗,甚至一句问候都没有,生怕母亲的病情耗光老林的积蓄和你们借钱,亲人在金钱时代面前显得无比脆弱。
“大过年的你别摆一张臭脸,毕竟我们身体里都有相同的血缘”母亲被这种所谓的血缘关系压制着
“儿子你要记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种事你经历的多了就不会放在心上了”老林的话里也对这种虚情假意的关心充满不屑
“你就这么教你儿子?别人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儿子不是最讨厌道德绑架吗?你求人家,人家不帮你,你就觉得没尽到亲戚的本分,这不算是绑架?”
“儿子你别听你妈的”
“得得得”我急忙打断即将要争吵的二老,毕竟这大过年的吵架不合适,母亲切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理老林
“对了,你姐年回来可能要在咱家过年”
“林向晴?”
“对”
林向晴和我是表亲关系,可是在我看来,她就是我亲姐姐,肯定是家里当年养不起两个孩子才将她送走。
脑海里还是小时候林向晴拉着我这个还有鼻涕泡的弟弟给我报仇的场景
“以后挨欺负了告诉姐,我替你弄他们”从小到大,我每一次爱欺负林向晴绝对会替我出头,打到对方不报警她都不放手的那种。
他的父母都是官场中人,每年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我的家就成了她的家,母亲打心眼里疼爱着这个孩子,母亲住的医院就是林向晴帮忙安排的。
林向晴不仅仅是别人口中的人家孩子,当地报纸甚至上了五六次,她以全城最优的成绩成为了第一位考上了清华大学的学生,当时的高中还象征性的奖励了她一台电动车。
只不过林向晴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大伯,跑到了清华大学要回了她的档案,直接给她送进了军官学院。
林向晴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爸,面对着他父亲的专横,林向晴打死也不敢说出个“不”字,只能到了最贵的理发店,减去了她那一头长发,长发落地的那一刻林向晴的泪水喷涌而出,吓得理发师不知道该不该下第二次剪刀。坐在旁边的我替她擦着泪痕
“姐,你别哭了我去找大伯”那是我都一次见到林向晴落泪,她落泪的样子比她提溜这搬砖替我报仇的样子可怕多了
“小屁孩你找他有什么用”
“我扎他车轱辘”林向晴一下子就被我逗笑了
“你有那胆儿?”说实话其实我没有,平常大伯和蔼可亲的时候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一旦他发火,一眼就能把我瞪哭,看着林向晴委屈的眼泪我狠了狠心说“有”
林向晴没想到我真的会那么做。
趁着大伯来看爷爷奶奶的时候,我将他那辆大吉普四个轮胎加上一个备胎扎了个透心凉,大伯气势汹汹的站到院子里大怒的喊道:“谁干的”
幼小的我从那一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干的”林向晴不可思议的睁着大眼睛,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弟弟成了一位大英雄
“你凭啥扎我轮胎”
“谁让你欺负我姐来着”我努力抑制着眼眶里的眼泪,可是那眼泪就是不听我的话,一个劲的往外冒,大伯跑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抱住我
“没出息哭啥”
“你欺负我姐”林向晴后来说尽管不愿意听从大伯的安排,可是当他看到看到他弟弟替他报仇的时候,觉得这一切都不算个事儿。
以现在的眼光看来,大伯当年那个决定是对的。
林向晴要来的消息将被鞭炮折磨的烦躁心情较少了不少,上一次见她还是在体育场抽我嘴巴的场景,也正是那一次我成为了全校知名人物。
我该以如何的心情面对你,是高兴是想念还是害怕?无论是哪种,我都愿意收拾好干净的屋子期盼着你的到来。
林向晴回来了,我正巧下楼倒垃圾,那台张扬的大jeep直愣愣的停在我面前,林向晴满脸坏笑的在车内看着我
“过来帮忙拿东西”她从G市带回来不少好东西,林向晴一进门就和母亲紧紧地抱在一起
“婶婶,你瘦了好多”看着林向晴疼爱的眼神,在那一刹那,幻想如果这是我亲姐该多好,无论和她关系有多好,一个表亲的关系像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老叔这两天要给你添麻烦了”父亲接过林向晴的行李说道:“你这孩子说的哪的话”
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和唐琳聊着天,老林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母亲和林向晴在厨房里忙活着午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羡煞旁人,不得不说家里这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中只有向晴姐变化最大
“有没有男朋友了?”母亲洗着菜一边关心着林向晴的生活状况“还没有,这么多年最后悔的事就是和林越辛玩了这么些年,没学到他到哪都能找到妹子的本事”母亲拍了一下林向晴的背后,疼爱的说道:“可别学他,让我操多少心”
“他和蕊蕊就彻底分手啦?”林响晴说这句话的时候将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没逃过我的耳朵,我一边倒水一边大声的说道:“是的真分手了”
对于这件事我已经看开了,周慕蕊不再是我心理得一道雷区,我也没有了那个谁拉着条引线都会爆炸的情绪,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这根本不算一个事
“明天去看看你爷爷奶奶,你们俩去不去?”老林在一边将话题岔了过去。
爷爷奶奶去世多年,以前我和老林每逢过年和清明的时候都回去公墓看看爷爷和奶奶,从今年开始清明节恐怕只能老林自己去公墓了
“去”林向晴干脆答应道,按照这个小城的习俗,女性尽量少去公墓为好,甚至二老去世的时候林向晴都被关在了家里,不许出门半步,正因为如此林向晴心中对于爷爷奶奶怀有愧疚,毕竟她才是众多孩子中最受宠的一个。
吃过午饭后,母亲将我已经收拾了一遍的屋子又给收拾了一遍,我和林向晴已经长大了,对于男女之事在我们这代年轻人眼里已经变成了稀松平常,林向晴在被窝里抱着给我讲鬼故事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你暂时先睡沙发吧”
“您别让他睡沙发了,我去酒店住就可以”母亲一听林向晴准备去酒店,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那可不行,这要是说出去你不怕笑话我还怕呢”母亲一贯的强硬作风在这个家里是出了名的,我估计林向晴也只是客气一下,母亲换好了新的被褥,有擦了擦地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林向晴看着崭新的被褥说道“我又不嫌弃越辛,您这是何必呢”。
“你可拉倒吧,别人不知道,林越辛我还不清楚一年四季洗澡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别说你,我都有点嫌弃他”人在沙发坐锅从天上来
“妈你俩唠嗑能不能不伤及无辜,我天天洗澡的好吧”母亲从卧室走出来说道“用水冲冲就叫洗澡了?”每次去澡堂洗澡我都恨不得是个南方人,在北方搓澡这件事已经深入每个人的心里,澡巾套在另一个陌生的男子身上用力的在你身上摩擦这种羞耻感比后背的痛感来的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