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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念沉默地开车,脸上印着窗外霓虹的光影,车载音响放着歌。
“这歌挺安静的。”谢俞坐在副驾,破天荒说了句闲话。
商念楞了一下。
“《JoanofArc》,中文名圣女贞德。”他淡淡地说。
谢俞点头,将名字认真记下。
莱昂纳德.科恩这首歌在商念心里能排前十。
简单的和弦与大叔的沧桑声音入耳即醉,他是吟游诗人。
车内不再说话,商念继续想心事。
曾经他翻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当时对张氏缠绵缱绻的心事不屑一顾,现在身处局中,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明明已经拥有易阮阮,却还要招惹许婧堃。
和敖歆分手三年了,再次相遇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约她吃饭。
哦,还有文瑾。
不管是放不下的还是放得下的,有纠缠的已经有了四个。
他不自觉笑了,第一次深深觉得自己原来这么贪婪。
威廉的车上。
威廉摁了下蓝牙耳机,挂断电话。
“明天中午再去吃个饭。”威廉边开车边说。
“又有人来请您了吗?”他的心腹乔说。
没有旁人,所以说的是英文。
“是啊。”威廉点点头,“我们的销售总监要向我引荐穆蘅。”
乔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但我记得他代言的那几条产品线销售成绩并不好,我还想向您建议换个品牌大使。”
“我心里有数。”威廉踩下刹车,等待红灯结束,“我们先去赴了明天的鸿门宴再说。”
乔见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便没再说话。
雪崩爆发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但雪崩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是burberry在全球奢侈品行业增长引擎的中国市场被抛弃,在威廉看来这是每一个员工都应该认真思索的问题,尤其是高层。
但遗憾的是,上任两周了,威廉并没有看到新销售总监有对这个问题提出任何建设性意见。
依然因循守旧,沉迷在幻梦中不愿醒来。
看来自己的突然上任并没有让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夜幕下,一辆黑色特斯拉ModelS缓缓驶入外交部家属院,开车的人是文瑾。
濮云冰来北京出差,约她一起吃饭,给她带了一摞心理学界最新的专著。
她是文瑾在哈佛的同学,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后来文瑾继续深造,濮云冰硕士毕业就进了高盛。
“你呢?”濮云冰将一片烤好的厚切牛舌放到碗里,“现在还没男朋友?”
文瑾筷子夹起碗里的和牛送到嘴里,牛肉入口即化,肉汁在嘴里爆裂,脂香丰腴,肉味浓厚。
她不自觉闭上眼,慢慢品味。
濮云冰见她半天没回答:“问你呢!”
“你怎么和我妈似的。”文瑾瞟了她一眼,“还没。”
濮云冰无语:“春光正好,为何你独守空闺?”
“单身挺爽的。”文瑾喝了口水,“一直单身一直爽。”
濮云冰:......
文瑾想起那天在台上率性洒脱唱歌的商念,“不过我家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
“哟。”濮云冰竖起耳朵。
“长得挺帅。”
“哈!”濮云冰听到了重点,连忙八卦:“那你呢!你喜欢他吗!”
“恰恰相反。”文瑾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喜欢是最无关紧要的因素。”
濮云冰知道文瑾家情况特殊,也知她性格,向来活的很通透。
但活的再通透,被家里安强行排一门政治联姻,应该没有人能看得开。
“瑾瑾...”,她担心地说。
“没事啊。”文瑾说的云淡风轻,“他们给了我不受限的生活,人总要付出。”
“就当...这是任务。”
“必须完成的任务。”
车停好后,文瑾抱着一摞书从车上下来,有些不便地按车钥匙,关掉了特斯拉的电源。
老式家属院没有安装电梯,文瑾家又在5楼,等到家时,已经十点四十。
对十一点就睡觉的她来说是一个危险的时间。
熬夜意味衰老,长时间熬夜意味着慢性自杀。
是的,88年生的文瑾活的足足像一个老干部,养生又自律。
中午出门时她忘了关电视,现在频道留在CCTV-4,正在重播当天的新闻联播。
文瑾拿起遥控器,正准备关,却被电视中传来的声音定住身形。
“今日,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文宏威接见杰出青年数学家路远......”
她看向电视,电视上出现了大伯那张熟悉的脸。
他站在房间中央,一脸和煦的笑,见路远走到他身前,主动伸出右手。
路远身子往前一探,双手握住大伯的手。
“路远是当今世界杰出的青年数学家,一一年获得“菲尔兹”数学奖,一二年获得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艾伦沃特曼奖,是调和分析、偏微分方程、组合数学、解析数论等数学研究领域里的重要数学家,被誉为数学界莫扎特。”
大伯和路远握手足足握了半分钟,可以看到他在说些什么。
主持人的画外音继续响起:“路远曾任教于麻省理工学院,25岁成为该校史上最年轻的正教授,现在他接受母校北京大学数学系的聘请,回国执教,担任北大数学系教授、博导。”
“文宏威副委员长对路远同志心系家国的行为做出了高度评价,他指出...”
介绍路远的画外音就播了1分钟,文瑾也认真地看了一分钟。
主持人的画外音已经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文宏威坐在沙发上和路远交谈。
她毫不留恋地关掉电视,把书放到书房,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此时,这个小小的两居室重又恢复了安静,只有温暖的灯光充斥着空间。
卫生间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水声,文瑾扔在茶几上的电话开始震动。
手机先震动了一分钟,然后静止。
过了一会又不死心地继续震动。
如此反复了四次,到第五次终于唤来了它的主人。
文瑾头上戴着可爱的兔子箍发带,锁骨在睡裙的V领中清晰可见。
她正在用电动牙刷刷牙,右手拿起手机,看到5个未接来电。
它们都来自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号码,6年来竟然没有变过。
同时还有一条短信,她点开信息。。
“我回来了。”
她删掉短信,把号码拉入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