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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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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儿》发布会的舞台上，从最中间向两边依次站着电影主创团队。
舞台中央，所有人的正中间，站着明珠集团董事长许明珠。
为了配合电影宣传，她也穿上了和平时形象大相径庭的黑色皮衣。
许明珠左边，站着电影导演兼出品人胡和昌，胡和昌左边，依次站着禹栋、闷三儿饰演者司连，最左边站着商念。
许明珠右边，站着联合出品人闻伟邦，问维邦的右边，依次站着话匣子饰演者沈语、灯罩儿饰演者刘华，最右边站着肖卓然。
咖位的大小就在这站位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商念是今年开年最火的歌手，并且还是冬阳的董事长。
但在冬阳影视没有取得成就之前，在他自己没有在演艺事业上取得成就之前，商念只能是这个站位。
商念听着记者对胡和昌等人的采访，面上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不禁走神想起了刚刚台下许婧堃带他去认识许明珠的那一幕。
当时许明珠坐在沙发上，戴着金丝眼镜正在专心批阅文件。
她挽着高高的头发，岁月带走了曾经的风华正茂，却在秀面上刻下一道道细纹，抹不平，抚不去。
听到人推门进来的声音，许明珠把文件正在看的那一页折了一角，收到包里，然后抬起头。
看到是许婧堃，她顿时笑容满面：“来啦。”
“妈～”许婧堃撒娇到，跑上前去亲热地抱着她。
许明珠轻拍她的背，“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让人笑话。”
同时颔首向商念示意。
被这一幕勾起某种回忆的商念回过神来，向她淡淡一笑，示意无妨。
许婧堃松开妈妈，看着商念，说：“妈，这就是商念。”
“我的合伙人。”
那两瓣弯弯的月牙眼睛笑着看向商念。
“许董您好。”商念礼貌地介绍。
“我知道你。”许明珠笑吟吟地说，“和婧堃的共事的怎么样？还顺利吗？”
“许总很有能力。”商念说：“能和她合作是我的荣幸。”
话说反了吧？许明珠听到商念这话，心里有些好笑地想。
“那就好。”许明珠笑吟吟地说，“婧堃经常在家和我提起你，她说你非常有才华，人又长的这么帅。”
“妈！”许婧堃听到母亲揭自己的老底，连忙打断。
被许明珠说出这件事，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谬赞了。”商念有些意外，但还是淡淡一笑，显得宠辱不惊。
一直在细心观察他的许明珠见到这份气度，不由得暗自点头。
“胡导您好，我来自《娱乐报道》，您关于《老炮儿》这部电影的创作理念我们已经了解了。”终于轮到这位戴黑框眼镜的男记者提问，他快速说道：“但是我们很好奇，为什么您会让商念出演您的新片？”
“众所周知，您曾经在记者采访中说您绝不会因为粉丝经济就在自己的电影中启用演技不过关的新人。”
“而商念是一位歌手，之前从未拍过戏。”
“难道说因为商念庞大的粉丝群，所以您已经向粉丝经济低头了吗？”
听记者cue到了自己，商念略挑了下眉，不过这阵还没到他发言的时候，他就没急。
一般来说，电影发布会都是邀请自己公司相熟的媒体参与，论调都比较统一：你好我好大家好。
像这样充满火药味儿的采访很少有哪个不开眼的媒体会主动询问。
闻言，胡和昌先没急着回答，而是看了闻伟邦一眼。
负责电影宣发的闻伟邦接收到老胡平淡中暗藏机锋的眼神，心头苦笑。
这年头影视剧行业是越来越不好混了，为了票房，闻伟邦也要在宣发上下下功夫。
其实这个记者就是他事先安排的，闻伟邦准备利用这个话题将《老炮儿》的热度吵起来，既能达到进一步扩大它知名度的目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虐虐商念庞大的粉丝，激起他们的战斗力。
“你的问题我听明白了。”胡和昌笑眯眯地说，“你能再重复一下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呃...”记者有点愣，“您说您绝不会因为粉丝经济就在自己的电影中启用演技不过关的新人。”
“对呀。”老胡慢条斯理地说，“我只说我不会启用演技不过关的新人，可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启用演技过关的新人了？”
老胡话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您的意思是说商念的演技很过关吗？”记者不死心，继续追问。
“是的。”胡和昌斩钉截铁地说，颇有些不耐烦。
“我来说一句哈。”见场面稍微有些凝固，禹栋插了句话。
“这个商念呢。”禹栋笑眯眯地看了眼最左边的商念，“他虽然之前没有拍过戏，但很有灵性，但各位记者同志还没看到片子呢，你们肯定会想，嘿这老禹，是在为票房瞎说吧！”
这话逗得全场一笑，刚才凝滞的气氛顿时缓和。
“我就在这说一句，我们都认为商念的在这部电影中的表演就和他的音乐一样，能频频给人惊喜！”
这里是《老炮儿》的发布会，和湘南卫视《歌手》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且禹栋自身也没有和湘南卫视合作，所以他就没提节目名字。
只能宣传电影，这是演员在发布会上应有的素养。
在场的记者有一个算一个，面面相觑，为禹栋对商念的力挺感到不可思议。
乖乖，禹栋是谁？
你什么时候见到他在公众场合如此称赞年轻演员的演技？
曾经有一次，禹栋作为颁奖人颁发要那一年金像奖的影帝，在颁奖典礼后记者采访中，记者问他这次大热的候选人中，他比较看好谁。
禹栋直接来了一句：“都还行吧，半斤八两。”
如果换一个人，说出这话指定要得罪所有的候选人及其团队，但就因为说话的是禹栋，因此没有人敢心生不满，就算真的不满，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听完禹栋的话，胡和昌赞同地点点头：“是这样。”
见导演和影帝都这么撑商念，记者反而调转了话筒，不再和他们纠缠。
“商念您好，我是南都娱乐的记者。”一个女记者开始采访，“作为一名新人演员，就能出演胡导的新片，请问您对此有何看法？”
“感谢胡导的提携。”商念始终保持公式化的笑，“我会认真拍戏，不辜负《老炮儿》，不辜负这么多业界前辈，更不辜负胡导。”
“但是您的经纪人许婧堃女士是许明珠董事长的独女，而《老炮儿》是明珠集团14年的重点影片之一，您难道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吗？”
听到这个问题，禹栋皱了皱眉。
“你既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商念依然笑容可掬，“那我只能觉得你没有做好采访前准备。”
“许董做事的风格人所共知，她向来不会因人情往来就决定一部电影的选角，更何况负责选角的是胡导。”
这是真的，许明珠大学是学天体物理的，骨子里有着理科生的严谨，创办明珠集团后，她也依然坚持这份做事的原则。
也许更因为自己是一名女性，看不惯娱乐圈中那套潜规则，所以明珠集团的风气在几大娱乐公司中说，是最好的那个。
虽说达不到绝对的干净，但水至清则无鱼。
女记者被商念问的一噎，没有立即反应过来，登时说不出话来。
连续两位记者都在商念身上打圈圈，后面的记者就将话题转移到刘华、沈语和肖卓然等人身上。
......
发布会结束后。
“嘿我说老闻！”胡和昌瞪视着闻伟邦，“有你这样搞事的吗？提前招呼都不和我打！”
“哎呀胡导息怒息怒。”闻伟邦笑嘻嘻地安抚着胡和昌，“这要是告诉你了效果还会那么逼真吗？”
“我这也是看过商念和禹栋拍的那场对手戏，才敢这么玩儿。”
“不然我怎么没安排肖卓然？”
“你这么说的话，”胡和昌寻思着，“也是。”
“宣发就交给你了，不许掉链子！”
“哎呦我的胡大哥啊。”闻伟邦苦笑，“这也是我的饭碗，我能胡来吗？”
另一边，商念的房间。
“怎么我感觉你妈之前就认识我？”商念剑眉微皱，狐疑地说。
“你想多了吧。”许婧堃慎怪，“今天才是她和你第一次见面。”
商念听了许婧堃的话，眉头依然没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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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儿》电影发布会一结束，配合着诸多媒体的通稿，#胡和昌《老炮儿》#立即上了微博热搜。
有人在演员表中发现了商念的名字。
“商念：有钱是我的错咯？”一个叫吃瓜的戏精少女的这条留言被顶到相当高的位置，有两万的回复。
点开回复栏，有相当多的网友是这样回复的。
“为什么商念一个歌手能拍电影啊？果然资本的力量大于一切吗？”
“想想肖卓然努力了多少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商公子开局则神装，世界还行，可真公平。”
“B站UP主已经磨刀霍霍向商念了，准备更新辣眼睛的演技名场面！”
商念的粉丝好声好气地和这些人解释。
“也不是这样啦，要相信胡导的选择和商念的努力，他外形那么好，拍戏很有优势的。”
但两边人等于在鸡同鸭讲，你解释你的，我说我的，我谁也不听。
直到一篇“大胆启用新人？还是向粉丝经济低头？”的报道出来后，原先只是在小范围内扩散的对商念的质疑瞬间爆炸。
#商念出演被老炮儿#被单拎出来，也冲进了前十。
这条热搜下的网友舆论大多呈负面评价，饶是商念粉丝和这些质疑的言论斗了个旗鼓相当，但依然没能阻止越来越多的负评。
商念已经回了公司，在办公室处理今天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事务。
突然，电话响了。
商念继续保持低头看文件的姿势，一边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老板，您又上热搜了。”洛小葵急切地说，“这次的热搜不太好。”
“我知道了。”
商念挂了电话，移动了一下鼠标，让待机的电脑恢复工作。
他看到热搜榜首挂着的#黄沛经纪人揭老炮儿黑幕#这条热搜。
下面就是#商念出演老炮儿#
他点进去，看到黄沛经纪人那条微博。
“在这里我也不瞒着大家了。”
“老炮儿选角是1月10号，当时那档节目还没播出，我家小沛论名气、论实力、论颜值，哪项不比他好？”
“但最后的结果大家也知道了。”
“这背后怎么可能没利益纠葛，大导演怎么了？为了票房，啥事儿都能做！”
娱乐圈什么时候见过如此直白的炮轰？就差没指名道姓了。
所以陈叶这条微博一发出来就被疯狂转发点赞。
后来发生的事更是往熊熊大火上浇了一瓶酒。
黄沛点赞了他经纪人的这条微博。
但黄沛第一时间，又立即取消了点赞。
五分钟后，他又重新赞了回去。
这反复的折腾，仿佛折射出他纠结的内心。
到底是不得罪人还是勇于揭露黑暗？
但看到黄沛的这番纠结，再结合其他媒体对胡和昌和商念的采访，一时之间对到底是胡导恰烂钱还是黄沛蹭热度的争论，网友逐渐相信了前者。
他们纷纷跑到黄沛微博下安慰。
又跑到商念微博下谩骂。
简直要忙死。
商念浏览着自己微博新增的评论，就像在看别人的事，并未因此生气。
他一个电话给许婧堃打了过去，“看到了吗？”
“嗯。”许婧堃在电话里说，“我来你办公室说。”
“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闻伟邦引起的。”许婧堃坐在商念对面，“他不仅安排了那两个记者，后来你上的热搜，也是他买的。”
“但这些倒没什么。”
“主要是后来黄沛和他经纪人的骚操作。”许婧堃说，“让网友以为自己在主持正义，跟打了鸡血一样在微博上土嗨。”
“我奇怪的是这点。”商念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就没想过这样做不仅于事无补，还会得罪一票人吗？”
许婧堃无力地翻个白眼，“陈叶是黄沛他妈。”
“你知道的，妈类生物有时容易上头。”
商念恍然大悟。
“我已经和胡导联系了。”许婧堃说，“预告已经做好了，明天就会把先行预告片放出来，剪的主要是你和禹栋在汽修厂的对手戏。”
“等看到预告我等他们自扇巴掌！”许婧堃有点生气。
“可以的。”商念笑眯眯地说，“别生气，为这事儿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