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谈

　　“那么，吃饱喝足了我们就好好谈一谈你要跟我学习的事情吧。”马里奥原本笑眯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向我寻求帮助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满意的离开。可是你……是第一个向我寻求变强方法的人……”
　　但是真实的情况是——马里奥严肃表情下丰富的内心活动：……小兄弟你提的要求很奇怪啊，那么多人找我帮忙就你一个是拜师的奇葩，找我学什么？不知道劳资最出名的是修水管吗！你是想修水管变强吗？我想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是直接答应呢……不行，显得我太轻浮，那就先拒绝然后试试他的诚意……不行，现在的年轻人都太脆弱，万一受打击就不好了……
　　“……看得出你确实需要力量去帮助和维护一些东西……别特么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就是知道……我不能保证你最终能够满足的离开。我会尽全力去教导你，但是最后的成果还要看你自己。变强的路上充满艰辛，我的教导只会让这条路变得更加崎岖。你做好准备了吗，或者说你真的有那个毅力坚持下来吗？”心里戏很多的马里奥此时腰挺的笔直，双手盖在膝盖上，威严的看着鹿玦，微微泛黄的灯光在墙上投出他的影子，整个人的气势如同一头择人欲噬的雄狮。
　　“我会坚持下去的。”几乎在下一秒鹿玦就做出了回答。
　　“……那么，我有三种技艺——踢技、头锤、修水管。你，想学哪种？”
　　鹿玦的额角微微抽动，神踏马的修水管。
　　“除了修水管，剩下的都学。”你看我像是过来学修水管的吗？修水管是不可能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学。
　　“哦……”马里奥一副失落的样子。看来我这份精湛的水管工手艺只能留到以后再传承下去了。
　　“今晚睡个好觉，明天早上我们就开始训练。”说完领着鹿玦到了右侧关着门的房间。
　　马里奥打开灯，这间屋子原来也是卧室，比马里奥的房间还要小些，里面除了一张正常大小的单人床外什么都没有，房间里和外面一样的整洁，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反射着月光和星光的湖面。
　　鹿玦躺在床上决定——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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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鸡还没打鸣，鹿玦就被马里奥从床上拽了起来。
　　看着外面还没散去的星光，鹿玦面无表情的看着马里奥，等着他说话（鹿玦有点儿低血糖，起床气贼大）。
　　马里奥对着湖面深吸一口气，然后扭头对着鹿玦露出来肌佬的哲♂学微笑，一口大白牙刚好折射朝阳的光芒差点闪瞎他的双眼，给鹿玦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少年，今天开始我们的学习，吼，你今天可以称呼我为——Mr.马里奥～。”马里奥在话语收尾的时候传出了奇怪的尾音。
　　鹿玦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整个人瞬间精神了很多，死鱼眼也不见了。“我——”鹿玦把冒头的粗鄙之语硬憋了回去。看着眼前画风和昨晚完全不同的马里奥，鹿玦的额角不住的抽动，并为自己昨天轻浮的拜师举动感到深深懊悔，这个gay里gay气的肌肉棒子真的靠谱吗？
　　眼看着自己第一个学生的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了，马里奥知道自己演过火了，连忙恢复了严肃表情：“咳咳，清醒了吧，没清醒就去湖里洗把脸。训练从腿部力量开始，先跟我做做拉伸，然后——跟着我跑步。”
　　大约十分钟之后，鹿玦呲牙咧嘴的揉捏着自己身体上下，拉伸过程十分激烈，因为鹿玦不常运动，不少动作都是马里奥帮忙完成的，期间经常传来鹿玦的怪叫。最后马里奥还用他蒲扇般的大手在他身上拍打一番，搞得他浑身又酸又麻。
　　“跟上。”马里奥收回目光快步走到湖边相对平坦的土路上，以一种不快不慢的小碎步开始跑步。
　　马里奥身高两米三四，鹿玦身高一米八，所以马里奥的小碎步，鹿玦正常跑步的步距刚好赶上，速度也很照顾他，总之鹿玦感觉跑的很轻松。
　　但是——我尼玛环湖跑是认真的吗！还有这踏马是个地中海吧！看着前面迈着不紧不慢步子的壮汉，再看看还没见到尽头的湖面。鹿玦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第一次尝到了不锻炼的苦果。
　　鹿玦喘着粗气，刚才的轻松不复存在，肺里的空气仿佛在燃烧，腿上好像绑了铅块，眼前不停的跳出黑色的星星，鹿玦感觉自己快死了，不是缺氧死的就是累死的。
　　然后他想起镜搞笑的出场方式，果然，自己都这么虚了吗，五十步笑百步说的就是自己吧。
　　脚步不知不觉的放慢了，和前面那头步伐轻盈的棕熊，一点一点拉开了距离。
　　马里奥听着后面粗重急促的呼吸和杂乱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只是回头用一种不含任何情感的眼神看了鹿玦一眼，悄悄放缓了步伐：只有这种程度吗……马里奥心想。
　　鹿玦则刚好看到了那双没有情感的眼睛。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真可笑，昨天夸下的海口今天就被自己打脸。
　　他脑中突然浮现了那个小心隐藏自卑背后满是孤独的身影，想起他小心翼翼的期盼。“呲，瞎想什么，我还没放弃呢，那种没骨头的人可不是我。”而后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缺氧的症状，奋力抬起灌了铅的双腿，又提起速度。
　　马里奥听着身后一点点赶上来的脚步声，步伐依然沉重，呼吸依然凌乱，但是有一种机器样的坚定。马里奥竖起耳朵没有做声，心中暗暗惊奇，却把脚步放的更缓了。
　　跟在马里奥身后的鹿玦一点点贴近，直至和马里奥平齐，穿着粗气扭头看了马里奥一眼，见马里奥没说话，鹿玦张张嘴也只是埋头继续跑。
　　二次爆发出的体力毕竟是强撑，鹿玦很快再次感到了无力感和窒息感。“注意我的呼吸。”马里奥突然发声。
　　鹿玦也再次提起精神，边跑边注意马里奥的一呼一吸。他的呼吸节奏很奇怪，刚才还徐长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然后突然停止呼吸，极速吐气……构成一个怪异的循环。
　　鹿玦要把呼吸调成和马里奥一致，却发现缺氧的感觉更明显了，每一次吸气都将肺腔撑到最大却总感觉少吸了半口空气，总想打乱这种呼吸节奏尽情呼吸。但是眼前因缺氧出现的黑星渐渐消失了，心脏鼓动着血液流遍全身的感觉第一次被清晰的感知到。全身的细胞疯狂的在血液中汲取养分和氧气，头皮阵阵发麻，全身上下的毛孔舒张放出淡淡的白气，紧绷的肌肉也逐渐舒缓。
　　“这……太神奇了！”鹿玦感知到自己身体的状态不禁发出赞叹打乱了呼吸，但是节奏一乱心脏就开始狂跳，汗水像喷发一样在身上涌出，吓得他赶紧恢复呼吸。
　　马里奥听见瞥了他一眼说：“脚步放轻点。”然后开始缓缓的加速，越过鹿玦恢复一开始的速度。
　　鹿玦一直吊在马里奥身后，听着前方不时传来的指导：“肩的动作幅度再大些！”“腰别挺那么僵，动作柔软一点！”“不要死按刚才的节奏跑，步距和速度变了呼吸也要在刚才的基础上稍微调整！”鬼知道他是怎么看见的。
　　对呼吸的微调并没有那么困难，因为鹿玦开挂了，他分出大部分精力解放了大脑开启超触觉，通过对身体的强感知调整呼吸找回了刚才的感觉。除了疲惫饥饿还有一些口渴，窒息和无力感都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鹿玦双目无神，机械的迈着步伐，一头撞在马里奥铁塔般的身躯上。
　　原来他们已经绕着这个“内陆海”跑完一圈，熟悉的小屋就在眼前。鹿玦的眼睛稍微恢复了些神采，然后只感到眼前一黑，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