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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见到林染这般平静的态度，冷远山也是感到有些吃惊和错愕。
因为根据以往，府内众人对这位年轻人风评不佳，所以固有的印象让他认为，对方会至少勃然大怒，亦或是是大闹一场，说些什么忘恩负义之类的话头。
然后不得不听他说完，再然后不得不沉默接受。
或许其中，要费上不少的口舌，亦或是一些代价。
然而对方此时的如此干脆，这在他的脑海中是没有预料到的景象，推测与之前的判断截然不同。
闻名不如见面。
冷远山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句话，对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的印象稍有改观，但也只是改观罢了。
文不成修不就。
如今也只是修为也只是气道五重的境界，要知道对方可是已经二十出头的年纪，才堪堪这个地步，那只能说明，对方以后的成就与潜力极为有限。
虽然印象颇为改观，但却改不了他的想法，改不了他的做法。
“我会给你五万银钱，还有一份去长陵的青阳院的考试名额。
而且两个月后，会有扶摇学宫的院师前来靖安参与成人冠礼，若能被其钦定，那么自能进入学宫，就算不成，也会留下个印象。
若是可以，就那时离开吧！”
不管怎样，虽不是真正的什么救命之恩，但也算是曾经帮过冷府，放出这些恩惠，冷远山感觉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着对面冷远山报出的条件，林染不得不说，作为冷府的主事者，做事的确是井井有条，安排得滴水不漏。
扶摇学宫的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抓住，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怎么也不遭人口舌，那么以他的情况来看，他还是占了不少的便宜了。
在冷府吃喝玩乐了一番，然后又看看不少功法典籍，至于最后的离开，似乎也有不好的名声。
但对他来说，名声值几个钱。
而且他的确对扶摇学宫有兴趣，准确地说对里面的藏书感兴趣，冷远山给予的条件他无从拒绝，而且这这也不是他拒绝能够了事的。
“那就这样吧。”
林染放下茶杯，微笑看着对方。
随后站起身，风平浪静地踏出了这间颇为肃重的大厅，看了看头顶上的朝阳时，觉得分外明亮。
此事无分对错，那便各自安好。
或许两个月之后，那么自己看到的会是不一样的风景。
厅堂内，看着风淡云轻般走出的年轻人，冷远山的眼神一阵恍惚，觉得有种会后悔的错觉。
随即便是摇头失笑。
不过眼见厅外簌簌而下的落叶，不为一样的景致，想到自己的女儿，想来两月后的成人冠礼上，恐怕也有不一样的风景。
……
丽水河畔的春雨楼里。
平日不曾开放的天字号房间内，一位身材挺拔，面目俊雅，气宇轩昂的青年也在看风景。
他是安修岳。
看得的是周府象和园。
往年中周府象和园举办的青柳剑会并不能吸引他的注意，甚至无法吸引他的目光。
其中展示稀少的大符师墨宝，各灵器道蕴，出自东威侯府的他又何曾少见。
但今年有所不同，外界传言周府从不知何处得来了一块留下丹道剑意的残碑，加上长陵皇宫里的那位更是传言对那位周园宿老赞誉有加。
其中的意味，更是不同了。
他不相信其中有所谓玄品功法，但一招半式应该可以是真的，其中有的丹道剑意应该是真的。
而这些他就无法不在意了。
与由气道踏入玄道境界的开玄悟道，凝练真元不同。
玄道九重的宗师之境，精神与真气需得凝聚到巅峰，是以凝练浑身上下所有真气聚集于丹田气海。
二者合一，等精气圆满，便可冲击天门，打通天地桥梁，引天地元气灌顶改善体质，问鼎的便是那丹道之境。
此境与之前境界，已经是有天壤之别，打通天地之桥后，牵引天地之力淬炼肉身，使得脱胎换骨如有新生。
若是无碍，可拥有两百寿元。
而之前可以说是人间强者，而丹道之后，便是仙凡之分了。
虽说长陵的府上也有丹道人物坐镇，但此时对丹道剑意置之不理，依然过于浪费，毕竟府中的那位丹道大人，可不是随时随地能指点一二。
而眼前却不同，若是领悟一二，说不准就能趁此机会开玄悟道，破了气道九重之境。
况且，眼前周府的宿老，可还曾是长陵朝野权柄最重的二相之一的代相的老师。
这份关系，可少不得亲近。
不过，安修岳可不在意那些，因为代相的公子可就在他身边，他又何必舍近求远。
“我说这靖安的丽水河，看多了也没多大意思，你站窗前那功夫，还不如来多喝几杯。”
雅间内，一蓝衫青年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几前，招呼着站在窗边的安修岳。
“好，那我就陪代兄多喝几杯。”
“这就对了，等青柳剑会后，我便离开，这期间安兄你不作陪，那就真是罪过了。”
“还要去边军，如今如此混乱？”
“混乱倒没有，这几年与大周王朝就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样，小小矛盾倒是有的，拿刀动手的状况倒是少见。
不过现在防的不是大周，而是那些幽泉山脉深处的幽人，我来靖安之前的时日，边境一个村子就被那些阴暗的幽人出现，一百多号村民丝血不留，形如干尸，当为可恨。”
“那些幽人还死性未改？”
“既然是幽朝余孽，自然是有余孽的样子，哪里这么容易消停。
好了，不提这些败心情的话了，听说靖安这一年里，似乎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你的仰慕者由爱生恨招了一个上门女婿，此事很有意思啊！”
听对方说起这事，安修岳的眼底明显有着不悦的情绪，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了下去，淡淡道，“一个不入眼的小虫子罢了。”
他的潜台词里，一个小虫子，什么时候想要捏死就捏死了。
蓝衫青年自然听出了其中意思。
“气道五重，咂咂，”
青年饮了一口酒摇摇头，“太弱了些。”
蓝衫青年是长陵朝野的代相大公子，名为代康，如今也是二十出头，不过年纪轻轻却已经在边军打磨了几年，如今早已是玄道二重级别的人物了。
也不由他说起气道五重，直言太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