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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的士兵获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夜幕临近。
孟津防线的营地内升起了一团团篝火。
孟津的士兵每十个人围着一口大锅,充满期待。
这些大锅的口径很大,个个都在一米左右。
锅比较大的话,就能煮更多东西。
今天,孟津士兵吃的是自助餐。
简单来讲,就是自己烹饪食材。
这是子仲的主意。
子仲的这个想法来自于在朝歌和帝辛一家聚餐时的场景。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次聚餐还是让人怀念。
那是他来孟津之前,在朝歌的最后一次聚餐。
那一次的聚餐地点,是在朝歌王宫的摘星楼。
帝辛、红梨花,和子仲一家吃了个团圆饭。
饭菜很丰盛。
香喷喷的红烧肉、筋道爽口的卤肉、冒着热汽的鸡腿、外酥里嫩的烤鸭、酱香葱香牛肉、烤羊肉、羊杂碎汤、烙饼卷葱、韭菜盒子、清蒸桂鱼、小葱花拌豆腐、菠菜拌土豆、苹果酸楂汤、酱香熟鸡蛋……
另外,金稻香的白酒、葡萄酒,以及果汁应有尽有。
值得一提的是,帝辛特地为孩子们点了朝歌大饭店的甜点和小吃。
总而言之,这一顿饭,没有人不满意的。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很长。
直接从半晌午,吃到了夕阳落山。
到了晚上,他们就在旋转餐厅吃夜宵,欣赏朝歌夜景。
晚上,子仲一家也没有离开,就被安排在旋转餐厅楼下的套房内。
傍晚的晚些时候,在红梨花和子仲的家眷鼓捣摘星楼奇葩活动的时候,帝辛与子仲进行了一段单独谈话。
他们走到旋转餐厅的角落,远远地望着欢笑的女人们、孩子们,围着一个火锅坐了下来。
一个女侍卫推来两个小餐车,一车蔬菜、素食、肉食,一车酒水。
整理好火锅之后,女侍卫离开,就剩下帝辛和子仲两个人。
锅里的底汤,很快就沸腾起来。
帝辛倒进去一盘藕片,子仲到进去一盘菠菜。
他们盯着锅里的藕片和菠菜上下翻腾。
夕阳的黄金光辉洒进来,把所有的桌椅都变成了黄金。
就连他们两个人,也成了金身。
遥想当年,子仲感觉到了记忆中柔软的地方。
他看着面前沸腾的大锅,对飞廉说:“上将,多年以前,我也是这样和一位伟大的人物一起进餐。”
飞廉微笑道:“这么一说,我也是伟大的人物咯。”
“当然,上将是殷商战神,必然伟大!”
“嘿嘿,二爷同样是殷商战神。”
“不,你才是真正的战神!没有你,很可能就没有殷商的今天。”
听到子仲这么说,飞廉当即怔住。
他知道,子仲在说什么?
子仲在说三王之乱。
帝辛即位之初的三王之乱。
叔侄系发动的政变!
诚如子仲所言,那场政变,堪称殷商当代最危险的事件。
那一战,帝辛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
比干一伙甚至都已经杀到了帝辛面前!
当时的情况,真有可能是比干创造历史。
但幸好,不是比干。
飞廉没有说话。
都说他在那场政变里捍卫了天子。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赶上王殿前的那一战。
他没有来得及护卫天子左右。
当以比干为首的叛乱分子冲击王殿的时候,他这个御前上将,还在南门厮杀。
他也想早一步赶去王殿。
但是,反贼太多了。
他的兵又太少。
六百人,就是他手里全部的筹码。
而反叛的军队,多达三千!
他是在以天子的信仰作战!
他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生死。
因为,当他看到叛军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任何需要考虑的东西。
他是一个殷商人。
他是天子任命的东门裨将。
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忠诚。
数倍于己的叛军,并不能让他害怕,反而让他热血陡涨!
他的几乎所有战斗,都是以少打多。
他习惯了。
这是从一个殷商大兵、殷商小队长的无数次战斗中磨练出来的。
他相信手里的长戈!
他相信,天子的威严!
为殷商而死,死得其所。
纵使敌军千百倍,也不能阻挡他捍卫殷商的信念!
他,是殷商的捍卫者!
他,是殷商忠诚的保卫者!
最忠诚的人,是不惧死亡的。
越是不怕死的人,往往越不容易死。
飞廉一生的征战,证明了这一点。
每战必全力以赴,倾尽所能。
他没有死。
他成了殷商战神!
如今,子仲再提那场惊心动魄的政变,飞廉是比较诧异的。
因为那场政变是叔侄系组织起来的,而子仲,当时就是叔侄系的一员。
这位殷商的王子,竟然敢直面他自己的黑历史吗?
一般人,恐怕是避之唯恐不及吧。
飞廉不禁对子仲又佩服了几分。
子仲说,没有飞廉,就没有殷商的今天。
那就是说,要不是飞廉努力平乱,帝辛就会命陨当场。
然而,飞廉比较惭愧。
那一战的情况,他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确打出了惊人的战绩。
用区区六百人,消灭了数千叛军。
但是,这都是在朝歌城门上的战斗。
距离帝辛的王殿,远着呢。
要知道,当时的比干一伙,已经带队杀到了王殿。
在那种情况下,飞廉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他根本就不在那儿!
要说,比干一伙最终被擒,政变被挫败,那还是要归功于帝辛的英勇善战。
可以说,不是飞廉救了帝辛,而是帝辛自己救了自己。
非要说的话,恶来发挥的作用,都要比飞廉发挥的作用大。
至少,恶来当时已经带领少将营赶至王殿,与反贼交战。
当时的恶来,只有八岁,带领的少将营,也是一群孩子。
他们的战力非常有限。
公平地讲,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鼓舞了帝辛侍卫队的士气。
其实,能起到这样的作用,也就够了。
总之,那场政变被完美镇压,有飞廉父子的舍身相救,也有帝辛的天命所归。
不过,帝辛比较低调。
飞廉和恶来倒是成了忠诚典型。
子仲旧事重提,更多的,就是在赞许飞廉的忠诚典型。
飞廉没有继续在讨论这件事。
他不想触及子仲的黑历史。
于是,他就把话题拉回到面前的火锅聚餐。
“二爷,当年与你一起进餐的大人物是谁?不会是天子吧。哈哈哈。”
“上将言之不差,正是天子。”
“嗯,放眼天下,能够称得上大人物,并且还有资格与二爷一起进餐的人,除了天子,还真没有更合适的人。”
“那是一次持续时间很长的聚餐。仿佛,我们又回到了孩童时期,围着父亲捉迷藏。”子仲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他始终保存了纯粹的感情。
即使历经风雨,他也还是那个少年。
“那一定是一次非常愉快的聚餐。”飞廉说道。
“非常愉快。”子仲点了点头,“孩子们玩得很开心。那是我来孟津之前,咋朝歌的最后一次聚餐。”
“天子还是重感情。”
“我知道,他在王座上的不易。看见他,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父亲的身影。虽然父亲经常开怀大笑,但他叹息的时候更多。帝辛,也越来越像先王。”
“是啊,殷商的家不好当。殷商贵为天下之主,要为全天下的事情操心。”
“一开始,我以为他仅仅是累了。我能想到,他在王座上感受了先王同样的压力。他或许只是想进行一次家庭聚餐。是这样的。不过,在聚餐的后半段,我就感觉到,他在筹划一件大事。而我,可能就是为他办这件事的人。”
“孟津自贸区。”
“对,孟津自贸区。他亲自把这个任务交到了我手上。”
“事实证明,天子选对人了。有二爷在孟津,一切欣欣向荣。”
“我也因此,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子仲笑了笑,“实际上,当时我还不够自信,不敢接下这个任务。但是,天子却很有信心!他很有信心,于是我也有信心了。”
子仲一边说,耳边想起了当年帝辛的话语……
“子仲,孟津要成立自贸区了。”
“好事!”
“孟津自贸区,需要有一个得力的人去坐镇。”
“想必天子已有人选。”
“嗯,我的意思是,你去。”
“我?”
“对。”
“我去,担心有些镇不住场面啊。我又没有什么战功,也没什么政绩。孟津那群大兵,恐怕不服我啊。”
“那要我去嘛?”
“天子当然行!天子文武兼备,天下莫敢不从!”
“嘿嘿嘿!”
“嘿嘿嘿。”
帝辛和子仲都笑了。
帝辛摆摆手,道:“不要扯没用的。我自然也是想去孟津转转的。但你也知道,梨花怀孕了。我要陪在她身边。”
“天子是个好男人。嘿嘿。”
“嘿嘿。是啊,我也这样认为。所以,就派你去孟津咯。”
“天子,我觉得,派我去,不如派费仲去。孟津那家伙,军事、经济,事儿很多。费仲去了,也能锻炼能力,以后也可以为虞典分担工作。”
“嗯,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费仲,会去。你,也要去。”
“为什么?”
“因为,孟津,需要一位能代表我的人。”
帝辛的话,至今都萦绕在子仲的脑海。
“他说,孟津,需要一位能代表他的人。”
“二爷,就是那个能代表天子的人!”
子仲和飞廉碰了一杯。
“我非常喜欢这句话。他让我来代表他。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能代表谁。”子仲吃了一片白菜,继续道,“我能代表谁?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二爷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不能是很好,要最好。”
子仲一边从大锅里撕扯出一片熟猪肉,一边说道。
他想到了帝辛对于孟津的定位。
那天,他和帝辛,就像今天和飞廉这样,吃着火锅。
不过,那一天的锅,没有今天的大。
子仲夹起一块藕片,慢慢嚼着。
帝辛夹起一棵菠菜,细细品味。
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葡萄酒,碰了一杯。
子仲望了望窗外的夕阳,道:“天子的意思是,孟津要提升地位?”
帝辛又喝了一杯,道:“不错。孟津自贸区建立之后,势必成为殷商西部的中心,甚至会成为第二个朝歌。”
“第二个朝歌?!”子仲盯着帝辛,道。
帝辛微笑着,把一盘豆腐倒进火锅,又把一盘土豆倒了进去。
子仲则把手边的大片白菜倒了进去。
两人再碰一杯。
“当然,迁都是不可能迁都的。孟津会成为比肩朝歌繁华的城市,也会成为天下第二个中心。我毫不怀疑,孟津的潜力不亚于朝歌。”
“天子是要把孟津做何种定位?”
“殷商第二台发动机!天下第一黄金城!”
“哇!”
子仲非常兴奋。
如果帝辛的想法实现了,那么殷商将更加富强!
“所以,我要给孟津以名气。”
“孟津的名气还不够?”
“不够!至少要有天子的气息,殷商王族的气质!”
“让孟津脱离边远粗犷风气,养成贵族气质。”
“正是!”
“那么,我的意义就在于此!”
“就在于此!”
“如此说来,我的工作,还真的轻松啊!哈哈哈!”
“哈哈哈!你是殷商王子,更多的工作当然是由那些文臣武将去办。”
“不过。我如果只是去到那里,还不行,必须要做一些事情,才能改善孟津的气质。”
“看!我就说,你去是最合适的!”
“嘿嘿嘿!”
“哈哈哈!”
帝辛和子仲大笑着,又接连干了好几杯。
“天子有安排吗?”子仲问。
“最大的安排,就是你去看场子。”帝辛用勺子搅了搅火锅里的食材,接着道,“子仲,赛车,还玩吗?”
“不玩了,费钱。”子仲接过帝辛手里的汤勺,盛了小半碗汤。
“继续玩吧。我知会孟津方面,拨出专项资金,建立赛车协会,你任会长。”
“哎呀!天子有所不知,赛车,会很烧钱的!”
子仲给帝辛和自己再次倒满杯,提醒道。
帝辛和子仲举杯。
“烧他妈的!”
“……”
喝过这杯酒,帝辛淡淡道:“那边是自贸区,烧那些暴发户的钱!”
“嘿嘿。”子仲笑了笑,吃了一叶白菜。
“嘿嘿。父王的儿子里面,就数你有赛车天赋,不能浪费了。你无意政坛,做个有钱人,也挺好。”
那次在摘星楼的聚餐,仿佛就在昨日。
子仲对飞廉说道:“天子对孟津非常重视。他要把孟津打造成第二个朝歌。”
“我知道,天子对孟津的期望很高。”飞廉点了点头,“如果孟津能像朝歌那么繁华,就太好了。”
“这也是我一直在努力的方向。实际上,我在想,天子是要把孟津打造成第二个国都。殷商,有迁都的传统。我想,如果把孟津经营好了,或许,未来有一天,殷商能在孟津定都。”
“那还真是梦幻啊。”
“所以,我在今天举行火锅宴会,就是在纪念多年以前的愿望啊。”
子仲和飞廉举杯。
“上将,这一次,我们打一个歼灭战!”
“二爷的计划,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