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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群活跃于黑暗中的怪物开始蠢蠢欲动,它们奔跑在街道上,如一只只撒欢的野马。
空荡荡的街道上,有一个单薄的人影被月光逐渐拉长,他就径直站在那里,无言语,也不走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未到深夜,风便渐渐猛烈起来,男人似是感到一丝生寒,用手极其僵硬的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眼底的血丝已经旺盛至极致,他充血的眸子凝望着悠长的街道,眸光死寂,如死物一般,不带半点神采。
应该……快来了吧。
今夜的月光出奇的黯淡,这条街道也异常的死寂,要换作往日,最不济也得有十几只行尸走肉游荡才对,如今却连虫鸣声也听不见了。
男人动了动昏昏沉沉的脑子,活动着僵硬的指节,黯淡的眸子闪过一抹精芒,他抓住卡在腰间的匕首,似乎有所察觉的朝某个方向望了一眼,终是满足的笑了笑。
远端,漆黑的街道上,两团极小的火光在不断跳跃,正在极速的朝着男人的方向赶来。
仅半分钟不到,就有一团模模糊糊的身影停在远端的楼顶,两窜闪动的火花正是它的眸子。
“咳咳咳……”男人轻声咳嗽着,觉得身躯愈发的冰冷,遂将双手合拢,袖中是一把匕首。
男人闭目,三四息的功夫方才睁眼,他嘴角微微上扬,转身,望着远处楼顶天台上那只眼冒红光的怪物,眼底渐起杀意。
那只怪物体型比人稍大,浑身漆黑,狭长的双眸流窜着一抹红色的火光,尖牙利爪,后有一尾,尾部有一根尖锐的倒刺,形似科幻影视里的异形。
它半蹲在天台上,与男人遥遥相望,跳动的眸火是一种按耐不住的欲望。
早在一周前,它就盯上了这个基因强大的寄生体,为了种族的生存和繁衍,它必须将自己的子女寄生在生命体中,很显然眼前这个消瘦的男人就成了它选中的目标。
只是这些天无数次的捕杀,非但没能把这个男人成功寄生,甚至就在不久前他还引起了一次小型尸潮的暴动,在与尸群的搏杀下,这只清道夫增添了不少的伤痕。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眸里的杀意皆是不约而同的燃至顶峰。
与清道夫的小心谨慎不同,男人已无活路,自然是放手一搏,倾命一战。
清道夫半蹲在天台上蓄势待发,它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破绽的出现,一击得趁是抓泥鳅的不二选择。
男人倒也干脆,见清道夫迟迟不动,索性背对着它,主动让出一个破绽。
夜静得厉害,男人脑子十分昏沉,身子也僵化了许多,他心下没什么感觉,到了这步境地,对死呢也没什么畏惧,如今唯有一个念头:杀了那只清道夫。
这种变异的怪物繁衍速度极快,嗜杀,对所有生命体都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从一座遍布清道夫的医院逃出来后,男人深知其危害性,这只母体不除,不出一个月,整座城市将彻底沦为丧尸和清道夫的天堂。
男人并没有舍身为己的高尚品质,做这一切,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小外甥活下去罢了。
被丧尸病毒感染后,男人的感官下降许多,极力撑至现在也只剩下一具强弩之末的身体罢了。
想着死后成为一堆烂泥或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光景,男人无声的笑了笑,想起那个乖巧的笑容,就已经很满足了。
舅舅再最后帮你一次。
当感知到男人的生命迹象逐渐衰退时,清道夫变得有些焦躁,它的子女只能寄生在活的生命体中,留给它的时间不多了……
徘徊在楼顶,清道夫盯着男人毫无防备的后背,一瞬间的犹豫后,便被本能的天性所替代,它必须要为自己的孩子谋求一个强大的身躯。
今晚的风声很狂暴,甚至掩盖了清道夫细微的响动,它如接近猎物般小心翼翼。
清道夫跳跃的非常快速,甚至能隐匿眸里火光,与夜色浑然一体,不易察觉。
……
整体纯白的次元空间中,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士望着投影的画面,言语感慨:“滋滋,才短短一个月就能和清道夫打起来了。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说完后又有些不理解的咂咂嘴,手一挥便又出现了一个小投影,他摸着下巴问道:“九博士,还没有解析出他们的基因代码吗?”
明亮的实验室内,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女很苦恼的皱紧眉头,道:“总管大人,基因解析过程进展的依旧很缓慢,现在可以推翻我们之前的结论,他们至少是七级神灵的后裔。”
身材修长,体态优雅的男人微微讶异,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方舟计划就可以提前实施了。”
九博士思考了下,言语有些反对:“李管家,这个星球的海洋深处还沉睡着一只堪比一级神灵的生命体,建立绿方舟会提前将它唤醒的。
况且这个星球保留了许多已亡物种的基因代码,绿方舟一旦建立,很多物种都会复苏的。到时候很可能出现基因重组,诞生新的智慧生命体。”
李管家摆摆手,笑道:“早晚都一样,那头小怪兽我会派执行官盯着,胆敢破坏我的小树苗宰了它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物种就当是历练石好了,不用太过关注。殿下要的是尽快开发他们的基因,这才是重心。”
穿着实验袍的少女一脸无奈:“总管大人,我知道了。”
“哈哈!”优雅男士开怀笑了两声便沉默了,随后声音便急切的叫唤起来:“惨了惨了!我看中的男人要死了,九博士,我出去一趟,可不要告诉殿下,不然等我回来你就死定了。”
少女撇撇嘴,关掉投影终端不再说话。
……
呼哧!呼哧!
男人如拉风车一样喘着粗气,他半跪在地上,身上披着的大衣早已破烂不堪,后背有两条深可见骨的抓痕,双耳溢血,右手手臂被侵蚀了大半血肉,右腿断裂,左腿小腿处被扎了一个血洞。
他面目极端扭曲,血红的眸子流露出一抹难耐的痛苦。
还有痛觉就是好事,男人意识渐渐恢复清明,他左腿跪地,左手持匕,仍憋着一口气始终不肯倒下。
反观三米外那只清道夫的伤势也极为凄惨,它的尾部被齐根斩落,左眼被刺瞎,腹部最为严重,大致有二十多处伤痕,一条刀口直入腹中,甚至依稀能看见那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破碎蛋卵。
清道夫的血液不断滴落,在地面上侵蚀出一个个豆粒大小的坑印,此时的它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仅剩的右眼里投射出无休无止的恨意。
这种不死不休的场面好得很呐!男人艰难的笑了笑,这场战斗,他似乎是赢了一半。
男人喘着粗气,视野模糊中,他看见了那只扑过来的清道夫,它的行动被男人捕捉的很清楚,但是他却无力可躲。
再次被扑倒在地,看着这只怪物狰狞的面目,男人半眯着眼,用最后的力气穿刺它的腹部。
左手被清道夫的血液所腐蚀,男人疼的闷哼一声,静静地闭上了眼眸,仿佛这一闭,所有的疼痛都能消散似的。
这只清道夫虽然受了重创但总归是能行动的,它闪烁着冰冷的眸光,毫不留情的用爪子穿刺男人的小腹。
温热的血液顺着爪子流了出来,但是男人却没有丝毫反应,如死了一般。
他的手率先垂下,微弱的呼吸久久不再反复,甚至连心跳声都彻底停止。
累了,就不想再睁眼了,无声无息的将我带走就好,不要惊动别人。。
大学城营地,熟睡的小女孩脸上不知何时竟涌起了两行清泪,她咬住唇角,压抑住悲伤,只是蜷缩着身子,用被子将头蒙住,黑暗中,那个消瘦的男人似乎就在眼前。
“舅舅,别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