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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城中依旧热闹。
南方的叛乱对于此处来说,仿佛远在天边,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商贩走卒,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反正朝廷已经派兵镇压,南方翻不出什么风浪。
城南的一处酒楼中,面容精致,眉黛如画的女子正望着窗外,一脸愁容。
“清风,不用太过担心,傅大人怎么说也是兵部尚书,正三品的朝廷命官,哪个贼人敢害他?”
傅清风开口道:“南方叛乱久不平息,爹爹又渺无音讯,生为人子,怎能不担心呢。”
沉默稍许。
“岑溪,你不是说你南下时遇上了山贼么,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
岑溪眼神一亮,“后来我在山道上遇上了一个剑客,他一个人就杀了所有的山贼,连其中藏着的两只妖怪也没能逃脱。”
“你是不知道,他的剑快的好似流星,只是一道光亮闪过,无论是山贼还是妖怪,都死的干干脆脆。”
“对了,听说他现在的名气大着呢,我看啊,可不比你说的什么诸葛卧龙差。”
傅清风摇头。
“诸葛前辈乃是当代大儒,学究天人,岂是一个剑客能比的。”
岑溪撇撇嘴。
“诸葛卧龙生得好看么?”
“诸葛前辈年龄不小,想来面容不会太过出彩。”
“诸葛卧龙会四处斩妖除魔,为民除害么?”
“诸葛前辈一生专研学术,想来是不会斩妖除魔之法的。”
“诸葛卧龙的名头,传遍了大江南北,让百姓津津乐道么?甚至就连画像都贴上了门窗,以做辟邪?”
傅清风摇头,没再回答。
岑溪轻哼道:“那你说说,无论是名望、侠义、武艺,诸葛卧龙哪点比得上那位剑客?”
傅清风柔声道:“诸葛前辈专研学问,为的是苍生社稷,匡正朝纲。”
“嘁,那朝堂之上怎么不见他的踪影?倒是听说失踪了许久,也不知躲到哪儿避世去了。大学士?我看是大乌龟吧!”
傅清风脸色一白。
“岑溪,休要胡说!诸葛前辈肯定…肯定有他的苦衷……”
岑溪与傅清风两人争论时,楼下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而后。
“姐姐,爹因通敌叛国,已被押赴进京,择日处斩!”
快步跑上楼的女子惊慌开口,眼角含光。
傅清风惊愕,蓦然起身。
………………
“爹爹一定是被奸人所害,咱们要做的就是劫囚车,再上奏,之后禀明皇上,彻查到底。”
“如今朝堂,谁不知道国师的分量比皇上还大,我看爹爹的事,肯定和他脱不开干系。记得爹爹以前弹劾他多次,他定然是记恨在心,乘着爹爹不在京城,这才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
姐妹俩一言一语,倒让旁边的岑溪插不上话。
最后。
“好了!”
岑溪猛的拍桌。
“当务之急,是找人把傅大人给救出来。”
傅月池与傅清风两人面面相觑。
“岑溪,你觉得该怎么办?”
“找人啊!”
“找谁?”
岑溪昂了昂脑袋,“斩妖剑,宁离。”
………………
“喂!姓宁的,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婴宁面色苍白,气鼓鼓盯着前方的长衫青年。
“不就是随便开个玩笑嘛,有必要这样么?”
楚离停下脚步,抬了抬手。
手上是一张鲜血淋漓的狐皮。
“你该庆幸这不是青丘的狐妖。”
婴宁双手叉腰,柳眉紧蹙,“怎么,你还想找青丘的麻烦不成?”
“小小的剑客,打得过我青丘的诸位长老么?”
“如今打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
“哼,小心牛皮吹破了!”
婴宁远远跟在楚离身后,嘴里不住碎碎念。
死在他手里的狐妖虽然不是青丘的狐狸,虽然也害了人,倒是当着她的面拔下狐皮,还要做狐裘什么的,总感觉不太舒服。
走了许久。
“京城有只蜈蚣精,或许不会比你爹娘差,到时候你被它抓了,我可救不了你。”
“哦,原来你走这么远,就为了那只蜈蚣精啊。我爹说了,它占据皇城,吞噬龙气,就算侥幸化去蜈蚣身,成了蛟龙,依旧难逃一死。”
“一只马上快死的妖怪,我才不怕。”
楚离多看了眼婴宁。
“你爹娘懂得还真多。”
“那当然,我爹可是青丘最年轻的长老。”
只是长老么……
楚离皱了皱眉。
“你跟了我这么久,为何不回青丘?”
“当然是跟着你更有意思啊,不然还能有什么?”
“你是私自出来的?”
婴宁表情一滞。
“怎么可能!我爹可是长老,我想出来就出来。”
楚离毫不客气,直接拆穿她。
“我遇见的那些害人的狐妖,没有一只是从青丘出来的,所以青丘的狐妖应该不允许踏足凡俗,如果你爹是狐妖的长老,应该更加约束你,而不是放纵你。”
“早些回去吧,免得日后你爹难做。”
半晌。
“喂,你就这么希望我走么?”
楚离头也不回。
经过片刻的沉默。
“你是妖,我是人。”
说完之后,身后没了动静。
楚离顿了顿,继续往前。
等到天上的雪花越发密集,额头、双肩、衣角都沾染了些许雪白,楚离悄然回头。
满目素裹银白,并无一人。
低头。
手指收紧。
楚离看着手上的狐皮,突然咧了咧嘴,勾起一抹似讥讽似自嘲的笑容。
“妖啊。”
而后,楚离大步往前,风雪紧随。
………………
“哎,还是没有消息么?”
岑溪有些失落的看向旁边的小厮。
“回小姐,根据勾栏的消息,前些日子,有人说斩妖剑去了关外杀妖,想来最近时日,不会来京了。”
“大小姐,依小人所见,咱们京城有国师坐镇,妖魔鬼怪俱不敢现,那位剑客也就并无理由来此。”
岑溪没说话。
没有妖么?
以前傅天仇曾说过当今朝堂上就有妖怪,她本是不信的,可是堂堂兵部尚书,竟然被人扣上了反贼的帽子,让岑溪不得不相信。
如果京城真有妖怪,她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来。
只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在傅天仇押来京城之前赶到,算算日子,也就最近几日了吧?
………………
某处大牢深处。
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人盘腿坐在地面,手中捏着石块,在墙上写写画画。
“老头儿,这是你今儿的饭!上次你说的那个故事,还没说完呢,麻溜的,兄弟们还有事呢!”
老人挠了挠杂草般的头发,慢悠悠转身。
发梢下,一双眼睛乌黑发亮,好似两粒明珠。
“有事?你们一帮狱卒,还能有啥事儿?难不成南边的战事打到这儿来了?”
送饭的狱卒不屑的嗤笑一声。
“南边的叛军成不了气候,我说的是城北勾栏里新来的说书先生。”
“有什么说书先生,比得上我?”
“人是比不上,这故事嘛……”
狱卒笑了笑,“一个天,一个地。”
“哦?他说的什么?”
“是当今的天下第一剑客,以及与那黑山老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