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孔子出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颜徵在的肚子开始鼓起来，她对叔梁纥开玩笑说：“你看，我这么个窈窕淑女，马上就要变成大肚婆了。”
　　叔梁纥看着颜徵在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是挺高兴的。有时候叔梁纥还会把耳朵贴到她的肚皮上，静静地听一下一天天长大的胎儿心跳。听了一会儿，叔梁纥会抬起头来，严肃地对颜徵在说道：“刚刚我听到宝宝对我说，他想吃鱼。”
　　看着叔梁纥非常认真的样子，颜徵在忍俊不住，开心地笑了。连声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去炖一条鲤鱼吃。”，说吧挺着肚子慢慢地走向厨房。叔梁纥也跟着她一起经过走廊，到了尽头就是这间屋子的厨房，他们和包租婆李婶一起使用这个厨房。
　　开始的时候颜徵在还和叔梁纥一起去上班，反正学校离家里也不远。不过到了五六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很明显突出来了，颜徵在就不再去上班了，而是安安静静待在家里养胎。
　　怀孕的这段时间可能是颜徵在感觉人生最幸福的时光了。没事的时候，她会叫叔梁纥从学校带一些包含民谣的书简回来。这样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时候还可以读一读这些民谣，顺便跟肚子里的胎儿说说话。这也许就是一种胎教吧。虽然颜徵在那个年代并没有系统的胎教思想，但一些文化层次比较高的妇女都觉得，既然胎儿已经形成了，就一定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声音。特别是当自己说话的时候，胎儿会随着自己的语气不同而出现不同的反应，更坚定了她与胎儿持续交流的信心。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早上叔梁纥仍然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完毕，然后帮助颜徵在起床，帮她洗漱完毕准备上班。这时候挺着大肚子的颜徵在似乎感觉有些异样，前段时间腹部出现的周期性收缩感觉更加明显，更有规律。同时还伴有比较强烈的阵痛。颜徵在轻声哼了一下，对叔梁纥说道：“肚子有点痛”，叔梁纥关切地看着她，叮嘱她一定要放松心情。如果太紧张了，反而会更痛的。同时轻轻地给颜徵在按摩手部和脚部。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关爱。
　　得到了叔梁纥的细心关照，颜徵在的疼痛有所缓解，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这个时候叔梁纥也不敢离开。过了一阵子，颜徵在轻声说道：“可能宝宝要出来了。好像羊水已经破了。”
　　叔梁纥一听，知道等待九个多月时间的最重要时刻到来了。赶紧跑到走廊拍拍主人房李婶的房门，说道：“李婶，李婶，我媳妇要生产了，你上次约的接生婆什么时候可以到？”
　　主人房里面一阵响声过后，门打开了，李婶探出头来，说道：“都准备好了，你快去照顾一下你媳妇，我马上就去叫接生婆过来。”
　　叔梁纥听后，心里踏实了许多。回到自己的房间，叔梁纥帮助颜徵在重新躺回了床上。这时候颜徵在表情很安详，开始细细品味着临产前的这一刻身体状况的变化。偶尔颜徵在又会哼几声，主要是腹部阵痛导致的。这时候叔梁纥会轻轻握住颜徵在的手，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一边安慰她：“没事的，李婶已经去叫接生婆了，很快就到的。”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屋子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屋门打开的声音传来。然后就看到李婶和一个头戴帽子，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一起进来。
　　李婶告诉叔梁纥，这位中年妇女就是她请来的接生婆王张氏，他们可以叫她王妈。
　　王妈进来之后，看了一眼叔梁纥，就对他说，你出去烧一盆温水进来。
　　叔梁纥来到厨房，赶紧到厨房点火烧水。大约十分钟左右，水烧开了，用脸盆盛上，大约有半脸盆的热水，然后叔梁纥往里面加了一些冷水。把手伸进去，感觉到水温合适了，就将温水送进房间。
　　进了房间，只见王妈正在床上铺垫各种布垫，李婶在一旁帮忙，看见叔梁纥进来，叫他把水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就对他说：“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就在外面走廊上等着。但是不要走远了，有什么事情再叫你进来。”
　　叔梁纥顺从地退出房门，顺手把门关上。安静地坐在走廊的木凳上等待颜徵在的生产。
　　与宋国时自己的大儿子出生不同，这次颜徵在的生产似乎花的时间长很多。叔梁纥坐在外面，留意房间里面动静，不时会听见房子里面传来颜徵在痛苦的叫声。叔梁纥想进去看看情况。不过又恐怕打扰了接生婆的工作，反而坏了大事。
　　时间慢慢地过去，到了中午，李婶出来对叔梁纥说，你媳妇现在就是肚子痛，其他没有什么，要生出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我跟你先去准备一下午饭吧。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叔梁纥听到房间里面颜徵在的叫声更频繁起来。“好痛！好痛！受不了了。”
　　看来应该是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刻了。里面也可以听到王妈和李婶在不停地安慰她：“不怕，没事的，用力。现在已经可以伸进五个手指了。快了。”
　　颜徵在稍微有些安慰，不过相对于那些十几岁生产的女子来说，颜徵在三十岁的年龄第一次生育，即便在现代也算是高龄产妇了。不过好在古时候没有那么多的污染，只要保证足够的营养，良好的心情，一些身体素质比较好的妇女还是可以很顺利地生产的。
　　又过了三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傍晚六点多钟了。这时候房子里面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里面的李婶探出脑袋，让叔梁纥去烧一盆滚烫的开水进来。说是快要生了。
　　叔梁纥不敢怠慢，大约十分钟后，叔梁纥捧着一盆开水，推开了房门，李婶出来把开水端进去，然后把门虚掩着，但是开了一条缝。叔梁纥知道这是为了能够有个顺产的好兆头，并不是让自己进去。
　　房间里面颜徵在大声叫嚷着：“我不行了。”
　　王妈则鼓励她，说道：“不要放弃，已经看到胎儿了。用力，用力。没什么的就像拉大便一样，一拉就出来了。你肚子一痛就用力，多试几次就可以出来的。”
　　颜徵在配合着王妈的指引，均匀呼吸、用力。不过毕竟年纪有些偏大，精力远不如十几岁的女子那么好。几次用力之后已经精疲力尽。此时王妈说道：“已经看到头了，看来是顺产，所以不要放松，继续用力，马上就好了。”
　　颜徵在似乎把最后一点力气都使出来了，再来了一次，实在是受不了了，整个人似乎要晕过去了，不经意间，下面一放松，似乎狠狠地夹了一下胎儿的脑袋，这让颜徵在吓了一跳，猛然清醒过来。此时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提起精神，猛一用力，只听见下面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接下来，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轻松。王妈把剪刀从开水中拿出来快速减掉脐带。李婶打开房门，满脸笑容地对叔梁纥说道：“公子爷，请进来。顺产，是个男孩！”
　　叔梁纥腾地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快速走进房间。只见王妈已经将婴儿用被子包好，只露出一张小脸蛋在外面。叔梁纥高兴地抱过婴儿。顺手给了王妈和李婶两个红包表示感谢。再看床上颜徵在脸色很平静，似乎在享受着婴儿顺利出生的这一刻。不过她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对着叔梁纥，颜徵在轻轻说道：“叔梁，把儿子报过来给我看看。”
　　叔梁纥也是非常高兴，轻轻把儿子抱到床上，放到颜徵在的枕头边。这时候叔梁纥才开始仔细打量着儿子。只见儿子脸色红润，闭着眼睛，显得悠闲自得。头上只有少量稀疏柔软的毛发，不过这时候两个人都注意到儿子头顶上往下凹下去。颜徵在一看心里顿觉有些伤感，就是自己刚才生产的时候一放松，把他的脑袋夹了一下，结果就这个样子了。旁边的王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心里也清楚，这是颜徵在生产的时候把他的脑袋给夹了一下。不过好在婴儿并没有问题，都可以算是个正常出生的婴儿，以后稍微按摩一下，会慢慢恢复的。只是王妈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叔梁纥倒是不太在意。他反而笑起来：“哈哈，你去年去尼丘山祈祷，你看这不天神给你送来了一个头顶长得像尼丘山一样的儿子来了。”
　　这一说，房间里四个人都一齐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轻松。李婶说道：“看来这是个天意，那不如就给这孩子起名字叫‘丘’吧。”
　　叔梁纥笑道：“很好很好，我们的儿子就叫‘孔丘’！”。
　　这就是孔丘这个名字的来历。
　　后来他们又考虑到叔梁纥前妻已经有个儿子，叫做伯尼，虽然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但还是值得纪念，也说不定哪天还会回来呢？因此就把颜徵在的儿子叫做“仲尼”。因此孔子名叫“孔丘”，字“仲尼”！一般来说，“名”是在正式场合用来对外交流的。而“字”则主要反映出一个人在家中的辈分。现代一些农村地区，传统文化比较浓厚的家族还会给孩子们这样来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