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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棺人看着无常鬼的首级,许久没有说话,只有阴风带动长袍的声响,在残垣断壁间回荡。
“他是我的儿子。”
张伟:!
叶婧衣:!
一语,石破天惊!
之前的一切疑惑,这时也都有了解释——这世间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杀了无常鬼,唯有他的父亲不可以!
这时,背棺人身后的铁棺微微颤动起来。
张伟:“铁棺里有人?”
背棺人侧首,目光落在身后横背的铁棺之上:“我的夫人,卓婉清。”
卓婉清!
“不!”叶婧衣失声叫了出来,眼神中写满了惊恐和拒绝,“不会的!”
“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背棺人放下了铁棺,拔出刀剑、解开铁链,“直到现在,我都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一张狰狞、丑陋的脸从铁棺中爬出来,目光浑浊而呆滞。
叶婧衣:“师姐!”
张伟:“别过去!”
张伟拉住了叶婧衣,而铁棺中的卓婉清大概是受到了惊扰,不断挣扎嘶吼着。
“夫君在这里,别怕、别怕......”背棺人抵住卓婉清的额头,温柔的轻声呢喃着,“我会一直陪着你,从生、到死......”
北风,在呜咽。
他,叫慕容追风,为了已经死去的人而活着......
张伟:“你有什么打算?”
“红衣教阿萨辛曾经找过我,说他可以让婉清恢复意识,之前因为无常我去不了,”慕容追风重新背起铁棺,又将无常鬼的首级系在腰间,“现在,可以了。”
一家三口,以一种如此残酷的方式,再次团聚了。
张伟:“阿萨辛的话,未必能信。”
慕容追风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张伟愕然,随即沉默了。
慕容追风拔出寒霜剑,反手递给张伟:“我该走了,如果你们遇到什么麻烦,拿着寒霜剑去江津村找鲍穆侠,他会帮你们。”
言毕,慕容追风转身离开,带着他的夫人与孩子:
“曾以为携子之手、与子相悦,是何等简单之事。
直至看到渐渐褪色的发肤,
直至感到慢慢模糊的意识,
直至我携你逃离……
我仍认得你,这对于死里逃生的人来说,已是莫大的恩赐。
我以为,那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可你,却不认得我了。
甚至,或许连记忆都被那该死的尸毒吞蚀着……
每次午夜梦回,我多希望能拥紧熟睡的你。
可是,陪伴我的只有冰冷的棺。
我径自走在你走过的路,任由落叶飘满我身。
再凛冽的风,也无法让我清醒。
我终于知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近在咫尺,却再也不能触摸你温柔的脸。
我们相遇,是生死契阔的相约。
沧海桑田,至死不渝!”
背着铁棺的身影,消失在洛道深处,失魂落魄的叶婧衣,却迟迟不愿收回目光。
这片天地间的阴沉与灰暗,是她在藏剑山庄的高墙大院中,从来不曾见过的。
这样的江湖,她不想要……
“姐姐......”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婧衣回头,看到了小邪子。
“姐姐你哭了。”小邪子踮起脚,想擦掉叶婧衣眼角的泪。
“姐姐没哭,”叶婧衣自己擦掉泪痕,对小邪子露出一抹笑,然后看向了张伟:“闲鱼,我想留下。”
“嗯,”张伟点头,“我陪你。”
……
“所以,尸人也可以习武练功是吗?”
一间勉强不漏风的屋子里,张伟、叶婧衣、文露、尸人长者卢恒、尸人战士郑戈,正围坐在火炉边,共同探讨尸人的未来。
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叶婧衣一心想要帮助这些可怜的尸人,对此张伟并不反对,但与叶婧衣的“理想主义”不同,张伟的想法要更务实也更现实一些:
他必须确认,这些尸人有值得被拯救的价值。
否则诸天万界的可怜人那么多,为什么唯独要救尸人呢,总不能是因为他们长得好看吧?
“可以的,尸毒不会破坏丹田气海和奇经八脉,所以只要没有失去意识,尸人习武其实与常人无异。”说话的是尸人战士郑戈,他是这群尸人中唯一会一点武功的——当然,也只是“会一点”而已。
张伟点了点头:“那就好办了。”
众人不明所以。
张伟:“你们可以替我种田来跟我换取报酬,而作为我的庄稼,我会尽力为你们提供必要的庇护。”
叶婧衣:“我们不是要帮大家吗?”
“张公子愿意给我们一份生计,我们感激不尽,”尸人长者卢恒这时说话了,他就比叶婧衣明白得多,“只是这李渡城附近的水源和田地也都染了毒,一时之间怕是种不出粮食。”
张伟:“我说得庄稼不是田地,是人!”
“人?”众尸人不解,唯有叶婧衣想到了什么:“闲鱼是想让大家习武练功,然后像铜钱会那样为你提供内力吗?”
“你又进步了。”张伟手动为叶婧衣点赞。
尸人战士郑戈:“这能行吗?”
张伟:“别人肯定不行,但我行。”
比起铜钱会的邱东羽,张伟说服尸人的过程要轻松得多,因为在尸人们眼里,能变出粮食的张伟就是神仙,而神仙不收粮食只收香火(内力),这很合理!
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本合适的武功秘籍了。
要说“剑网三”世界武功秘籍,可不是几句口诀心法那么简单,通常都配有极为复杂的人体经脉图,而且越是厉害的武功就越是复杂。
要不然之前在藏剑山庄,张伟为何练了大半个月的春晖剑,却到现在也还记不全剑招?
他又不是学渣!
叶婧衣:“我可以教大家四季剑法,我看兄长们们练剑,已经全都记下了。”
张伟:“第一、练剑不练功,只能练出花拳绣腿,没用;第二、几位庄主要知道你私授四季剑法,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肯定会砍死我!”
叶婧衣:“那该怎么办?”
张伟:“武林秘籍的事,出钱塘城前我已经委托了铜钱会去弄。”
叶婧衣:“铜钱会的确有一门《藏金论》秘籍,但和藏剑四季剑法一样,皆是本门不传之秘,邱东羽虽然是铜钱会长老,但他也未必敢犯众怒拿出《藏金论》吧?”
“只要价钱够高,铜钱会那帮人连自己亲爹都敢卖,一本秘籍算什么,”张伟很有信心,或者说,他对铜钱会那帮人的节操很有信心,“再说了,我又不是非要《藏金论》,只要是货真价实是武功秘籍,无论武功高低,我敞开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