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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快越好,择日不如撞日,那便从明日开始!”林牧言简意赅,旋即郑重的说道:“吾弟,今日之谋是为绝密,乃我图强晋国根本之国策,更是不能让世卿贵族知晓,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曹彦也不行!”说着林牧长叹一声,“在晋国,我毫无根基可以,若是没有一支忠于我的精锐军队,一切都毫无意义。而当今天下大势变幻莫测,瞬息万变,我绝不会容许在肃整朝野上浪费太多时间而错失千古良机。所以,不动则已,若动,便以雷霆之势肃清一切阻碍,是以一锤定音耳!”
“兄之所指,吾之所向,九死无悔,赢战谨记!”赢战深呼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道。兄长毫无保留的所说这一切只是对己而言,可见其信任是毫无保留。
君以国士待我,必以国士报之。
赢战心中这股信念越来越不可动摇,兄长的变法图强之心坚定不移,光是粗略的一说大概便可以肯定,晋国的将来不可限量,以现在来衡量将来的晋国必然是大谬。
“明日告示,只需要贴出月俸三五石,军中食粮不算做月俸中即可。”林牧笑着又补充一句。
光是这一待遇,只要一发出去,怕是有无数人挤破头,正式入斗士营帐下后一年下来的军饷便是最低六十石起,立功还有其他的实际性奖赏,对于老百姓来说,这军饷就可以全部寄回家中,因为入伍之后的吃喝官家全部承担。
在战国时代,国家打战对于百姓而言是无条件的义务,这条告示一打出去可想而知会带来多大的效应,必是趋之若鹜。
翌日,业都城楼的鸣起钟声,一纸告示贴从官府中贴出来,不消片刻便汇聚了不少的庶民百姓顿足观望,不一会儿,一名身穿戎装的甲士便对着汇聚跟前的百姓庶民扯开嗓子大声道:“王上有令,晋国整操新军,即刻起广发晋人入伍征召令……”
“什么?又要打仗了?”
顿足围观的老百姓一听面色一变,怨气油然而生,现在的业都城有不少人是从旧都首阳(濮阳)等晋国领土迁户过来的,自然知道不久前的动作,壮年男丁几乎都参加了那场倾国之力的出征行动,虽然没有打起来还至少得百亩良田的打好事情。
可正直春耕之际,好不容易这次折腾完事了赶紧务农,现在又要打仗,一大帮老百姓听闻瞬即开始怨声载道了。
打仗,对于生活在战国时代的百姓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今天或许是晋人,明天指不定就是梁人或者齐人了。
打仗,各国老百姓不会有太大意见,但得有吃的才行啊,来年没吃喝,别说是百亩良田,就算是百顷良田又有何用?人都饿死了!
“肃静!肃静!”带头的甲士立刻大吼,场面顿时很快安静下来,便道:“晋国无战,此乃王上建新军之诏令,凡入伍者,可享粮食月俸三五石军饷,按月发饷,绝不拖欠,凡入伍为甲士者,日日粮食吃穿全优官府供应,不从月俸中扣除……”
“什么?”
此话一出,汇聚在场的所有人震惊莫名,一个个感觉不可思议,参军打仗对于战国时代的老百姓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无条件的义务,国家要发动战争,老百姓就得无条件上战场。
在春秋时代,打仗更是一种荣誉,是贵族士子才能参与的崇高行动,处于贵族最后一层的“士”乘战车打仗,打仗是属于贵族的特权。
“战士”这个名词便是由此而来。
春秋时代的战争甚至有点像是体育竞技的味道,对战的双方摆好战争然后开打,甚至打仗期间见到敌人的将军还会行礼,莫不讲究公平对战,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春秋霸主之一的宋襄公了,对于后世人来说,春秋时代的战争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而到了春秋末期和战国时代,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的兴起,战争也从春秋时代只能有贵族参与,变成一切以赢得战争为目的,同时平民也开始加入战争。
哪像天下乱世的今天,信奉的是不择手段。
平民百姓参与战争,却是一种义务,毫无回报的义务。
这则告示一出来,对于业都城内乃至晋国上下的老百姓来说简直不可思议,甚至有人在怀疑。
颠覆性的事情横空出世,率先伴随而至总会是怀疑、难以接受,哪怕是天大的好处也会本能的不敢去相信。
这一点林牧早已料到,如今初掌晋国,晋国的官府也没有多大的威信,竖立威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如西边的秦国,看看秦国法相变法之初就可以发现这些问题。
既然早已料到,自然要针对性的应对。
不一会儿,一队队排成直线的粮车运来此地,惹得无数的平民百姓好奇观看。
那名甲士又扯开嗓子大声的说道:“凡年十九以上,三十以下者符合入伍要求,临场考核通过者,登记入册即可领三石粮食!”
此话一出又是一惊,越来越多人开始汇聚,嘈杂的讨论声顿时不绝于耳,这样的一幕最先发生在业都城,随后便开始扩散到属于晋国的各大城池。
等待了许久也没有人敢上前,顿足围观的平民百姓倒是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有胆子大的人决定试一试。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丁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麻绳布衣,顿时走出了人群,刷的一下一双双目光落在了这壮丁身上,那名甲士的目光亦是落在他身上。
“军…军爷!”那壮丁犹犹豫豫的说道,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壮胆的说:“入伍即刻便得三石粮食?”
“王上亲拟诏令,君无戏言,自然千真万确!”那甲士毫不犹豫的说道,大有毋庸置疑的语气。
那男丁闻言,又犹豫了片刻,过了一会儿便心下一横,道:“我要入伍!”
“好!”甲士一听板着的脸顿时露出了笑容,不过却并不怎么好笑,所谓的初步考核便是由这甲士负责,敲了这壮士胸膛几下,来回观摩片刻便点点头,于是说道:“可、旁侧去登记!”
没过多久,通过初步考核的男丁便登册在案,他的名字便被执笔者代谢刻在了竹简之上,那名甲士看登册者点点头,旋即抬手竖两指而轻轻一挥,另外两官方兵卒旋即拉着一头驴车,那甲士便对男丁说道:“这十石粮食,现在便是你的了!”
“十……十石?”那壮丁又愣住了,两眼盯着那驴车看了许久,不多说少,正好十石。
“那个……军…军爷!不是说三石吗?”那壮丁感到不可思议。
“王上有令,凡第一个登册者,得十石粮食,你是第一个,便得十石!”那甲士说道,旋即又看向一众目瞪口呆的老百姓扯开嗓子说:“凡前十名入伍者,皆得十石粮,其下皆为三石!”
就这样,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第一个吃螃蟹男丁就这样拉着有十石粮的驴车离去了。
不一会儿,又有第二个人,登记入册,立即领十石粮食。。
第三个,又是如此。
这下,顿足围观的老百姓终于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