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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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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霸的一生算不上平坦,跟“幸福”、“美满”等词汇更是不沾边。
  然而,自从家乡毁灭,他走上追寻无限宝石的道路后,灭霸就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一件事。
  这个宇宙的意志……似乎在保护着他。
  灭霸不是一开始就拥有庞大的军团——当然,作为永恒一族,他几乎一出生就站在了绝大多数生物的顶端,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论是战斗技巧、力量、计谋还是经验,灭霸学的都很快,但这中间总归有一段极为短暂却不能忽视的“成长期”。
  灭霸一路拼杀,摧毁一个又一个的宇宙文明,成为一方霸主,光是提起他的名讳就能令人下意识的感到畏惧……他之所以能够成就这番“霸业”,一个是因为他的天赋,另一个最不能忽视的原因就是:
  运气。
  每当遇到危险,总能在绝境中找到一线希望,而逃出生天后,往往就能获得大量的好处;
  一些宇宙秘境内部蕴含着无数势力眼馋、争夺的宝物,到最后灭霸总是能浑水摸鱼,最终拿到宝物,甚至把所有人坑杀在秘境中;
  时不时会遇到有特殊才能的盟友、敌人又或是陌生人,一旦进入灭霸的视野,被他关注到,这些人最后的命运要么是被杀死,要么就是成为灭霸的手下,如同当初的黑曜五将。
  ……
  灭霸的一生坎坷却精彩,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他,仿佛全宇宙都在围绕着他运转,保护着他,而这种“运气”、“宇宙意志的保护”又加深了灭霸对自身使命的认可,他一度认为自己就是宇宙挑选的使者,诞生在世界上,目的就是纠正错误。
  直到他遇到了张明。
  从第一次针对地球的行动开始,宇宙意志对他的庇护就似乎变弱了。
  暗夜比邻星、超巨星、亡刃将军、乌木喉,最强大的四名手下接连死亡,还有军团覆灭,最强战舰·死星号崩溃……
  所有事件的背后都离不开一个叫“张明”的名字。
  灭霸就像是一个被装在套子里的人,一点点抽干空气,窒息感逐渐像他逼近,似乎等待他的只有在绝望中死亡。
  「但是!」
  「这种事不会发生,我已经看穿了你的能力,最终的胜利者……」
  「永远是我!」
  灭霸挥出拳头,破开充斥在四面八方的金色雷霆,下一秒,一张令他深恶痛绝的脸就出现在视野中,而且……
  很近!
  张明的眉毛、头发完全雷电化,丝丝缕缕闪烁,他瞳孔中是一轮金色光芒。
  杰森和所罗门以牺牲为代价,创造出的绝佳战场,张明绝不会浪费。
  雷碧的恰饭时效早就结束了,他不惜以损伤身体为代价,利用力量宝石,把阳雷的能力提升到了极致。
  金色雷霆照亮了附近数百公里的宇宙,如此可怕的雷电操纵能力,就算正牌雷神索尔在场都得竖起拇指直呼内行。
  半能量化下,张明的速度、神经反应、力量大幅度提升,握着灰白光剑,他盯住了视线中仅有的两条若隐若现的虚线,借助阳雷爆炸阻挡灭霸的视线,迅速逼近灭霸。
  可继续靠近就很困难了,灭霸的双刃大刀挥舞起来,能够保护周身三四米的空间。
  剪辑!
  时间跳跃,张明消失在灭霸视线中,下一个瞬间,两个人的距离只剩下最后半米,而灰白色的剑刃已经划开了心脏位置的铠甲,即将刺入肌肉中。
  忽然,一只紫色大手握住了剑刃。
  “滋——滋——”
  灰白剑刃和手掌之间发出难听的滋滋声,表层皮肤微微焦黑,这点小伤对于灭霸来说算不了什么,只要松开手几秒就能痊愈,最重要的是,他抓住了张明的武器。
  几分钟快速的交战,他们都对彼此的战斗风格有了足够的了解,灭霸很清楚,只要张明愿意,下一秒就能重新创造出一把新的光剑。
  但一秒的时间就够了!
  双刃大刀快的仿佛能够划破宇宙,刀刃末端拖出了一道道残影,张明连转动眼球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用余光瞥见刀刃即将落下。
  怎么办?
  用身体抗住伤害,进一步抢攻,然后删除受伤的这段时间?
  不行,这一刀是冲着脑袋来的,就算半能量化也没用,双刃大刀上有特殊的磁场,即便是能量体也能够轻易重创,一刀下去,绝对一击毙命。
  要知道,死亡后可没办法发动剪辑。
  召唤新的光剑挡住双刃大刀?
  也不行,驱散光剑到召唤光剑中间需要大约半秒的时间,时间不够。
  闪躲?
  躲不掉。
  硬抗、抵挡、闪躲都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动剪辑,把时间逆转到张明进攻前,代价就是这几秒的进攻成效为零。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这是第三次发生类似的情况。
  每次都是灭霸用强横的肉体硬抗伤害,随后以重伤为代价,挥着大刀,朝着张明的脑袋砍过来。
  前两次,张明都是发动剪辑,删除时间,寻找新的机会。
  如果说之前张明还以为是偶然,而现在,他很清楚,这是灭霸的战术。
  灭霸很可能……
  「不是可能,他的的确确是看破了“剪辑”的最大弱点!」
  张明笃定。
  剪辑能够帮助张明在和敌人作战过程中,以伤换伤,然后,删除自己受伤的时间线,只留下敌人受伤的“现实”。
  这个能力一定程度上可以被冠以“无敌”的称号。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
  那就是在攻击敌人的瞬间,敌人同样会攻击张明且敌人的攻击能百分百造成死亡。
  还是绕不过去的问题:死亡后是没法发动剪辑的。
  为了活下来,张明不得不删除这一整段的时间,这就使得每次攻击尝试都会白白浪费体力。
  灭霸盯着张明,眼神中透露出绝对的信心。
  自从掌握张明的能力是控制时间的情报后,灭霸就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去对抗一个时间系能力者。
  拥有时间宝石是最简单的办法,可他暂时没有对付古一的能力。本次地球入侵行动,灭霸为了避免和古一正面对抗,花了巨大代价邀请到了多玛姆去牵制古一。
  拿不到时间宝石,灭霸想到的办法就是通过战斗中的不断试探,一点点寻找张明时间能力的界限。
  灭霸利用强横的身体操纵能力,调整心跳,使得自己的心脏以一种特殊的频率跳动,保证时间流速、衔接出现变化,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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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几分钟的高强度战斗,灭霸得出了以下几条信息——
  「第一点,张明操纵的时间跨度很短。」
  灭霸在战斗中会故意留下一些陷阱,并且他在设计陷阱时,两个陷阱之间有着严密的时间安排,一环扣一环,有着极为繁琐的规律。在交战中,张明偶尔会“提前”发现陷阱,并破除,但有的陷阱,他就“发现”不了。
  通过这点,灭霸判断出,张明能够逆转时间或者预知未来,但这个时间很短,大概在10秒左右。
  「第二点,操纵时间对于张明来说有一定的代价。」
  灭霸的观察力极其敏感,每次察觉时间线异常的同时,他就会发现张明的状态发生变化,极为微弱,但的确存在。换句话说,张明不可能无休止的使用时间能力。
  「第三点,时间能力必须影响全世界,张明没有选择能力影响范围的权利。」
  张明如果能够做到能力只影响自己,那他永远不会累,也永远不会受伤,他的时间会凝固在“最强”的时间点。很显然,张明做不到,这也给了灭霸杀死他的机会。
  「第四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想要发动时间能力,张明必须还活着。」
  有很多次机会,张明能够对灭霸造成更大的创伤,他却放弃了,迅速后退,寻找新的时机。因为张明要是不退走,下一秒,双刃大刀就会砍断他的头。
  在极短的时间内,灭霸就根据双方交手的细节,总结出以上四点,并以此作出了针对性的战术布置。
  宇宙最顶尖的观察力、推理能力和战斗直觉,再配合近乎最顶级的速度、力量、肉体与灵魂的抗击打能力……
  这就是灭霸。
  张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面临的最强大、最令人绝望的对手!
  灭霸露出笑容。
  回来了,他感觉得到,全都回来了。
  大宇宙意志的保护,来自世界的关注,灭霸知道,虽然张明的光剑还刺在胸口,但胜利的天平已经出现了倾斜,最终的胜利者将是——
  “淦!”
  灭霸笑容凝固。
  直接出现在脑中的怒吼,让灭霸的灵魂随之震颤,他看到了一双硕大的眼睛出现在张明背后。
  那是……一条粉色的巨龙。
  召唤·大威天龙!
  驱散、重新召唤光剑需要半秒,可大威天龙不需要这么久!
  天龙发出一声怒吼,粉红色的鳞片在阳雷注入下,闪烁着丝丝电光,它冲过来,张开大口,死死咬住灭霸的右手手腕,即便被双刃大刀刺穿了鳞片,它也绝不松口。
  趁着大威天龙拦住双刃大刀的空档,张明重新召唤出一把光剑。
  顶在胸口上的光剑消失,灭霸的左手空了出来,他正准备朝着张明的脸一拳砸过来,却发现左手手臂被一条漆黑的绳索紧紧缠绕,动弹不得。
  荒谬之锁?什么时候……
  灭霸迅速反应过来,是刚才他挥刀的时候!
  当时灭霸全身心精力都放在张明身上,等待着张明发动时间能力,注意力短暂离开了左手,就是那个时候,荒谬之锁悄悄缠了上来。
  灭霸试图挣脱,可绳索上泛着紫色的光芒,力量宝石加持下,这条魔法锁链把“封锁”的能力发挥到了极限。
  通过皮肤、肌肉的接触,张明和灭霸都能隐约听见锁链被扯到极致,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仿佛它随时会断裂。
  但荒谬之锁还在坚持。
  就像当初它用来锁住魔狼·芬里尔的时候一样,锁住敌人,这就是它的使命。
  右手被大威天龙咬住,左手被荒谬之锁封锁,张明漂浮在宇宙中,视线俯视灭霸,光剑再次抵住灭霸的心脏位置,顺着之前的伤口刺了进去。
  很快,灭霸胸口的肌肉组织发力,拦住了光剑继续深入。
  灭霸双手同时用力,想要趁这个机会,摆脱束缚,展开反击。
  “我从来没有低估过你。”张明说。他反手握住光剑剑柄,空出来的右手抬起,力量宝石的紫色能量在手中凝聚成一把锤子。
  “自从知道时间能力暴露后,我就以‘你知道我全部的能力细节’为前提思考着作战步骤。
  如果我只是一个单纯的时间系能力者,可能真的拿你没有一点办法,不,就算是现在,想要把你引入我的‘陷阱’中,也必须是在你觉得胜券在握,露出细微破绽的瞬间。”
  “你是故意暴露的?”灭霸瞪着眼睛,双臂肌肉高高隆起。
  “不,可以的话,我不想暴露任何细节,是你的观察能力太强,又能根据观察迅速作出战术调整。可惜我比你更清楚自己的弱点。”
  张明高高举起锤子,“闲聊就到这吧,等你死后,我会在你的坟墓前慢慢解释,至于现在——”
  说话的同时,由力量宝石凝聚成的锤子抡出一道弧形,重重的砸在剑柄末端!
  “咳!”
  光剑深入了五公分,顺着剑柄,张明能清晰的感觉到剑尖传过来的规律震动。
  那是灭霸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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