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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清理了一下自己，我们慢慢汇合了在别的地方扫荡的学生，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扫荡。
发现，杀死。
我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到令我心烦的情绪出现，缠绕着我，几乎令我窒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现了暴躁的情绪。
又杀死了一只虫子，平时几乎不会在意的哀嚎现在是如此刺耳，看着它的尸体，我第一次开始去思考，这些几乎有点异能就能解决的虫子，为什么我们要赶尽杀绝？
虽然这只是考验，这只是幻境，但是现实中不也是这样么？
眼前那具尸体还躺在我眼前，烦躁再一次席卷了我，我想嘶吼，想发泄，想砸掉我所能看到的一切。
我回头跑向森林，去他妈的考验，我只想发泄！
可到最后，我除了大吐特吐，什么都没有做，脑子里想了很多，沐少桦那晚的脸，那只被齐腰撕裂的虫子，平时各种各样理由被杀死的虫族，吐到最后，我成了干呕，这片几乎寂静的林子似乎在无言的讽刺着我的懦弱。
似乎我第一次杀虫子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不堪吧。
我知道楚琅超肯定在附近。
找了个地方，坐下，还没来得及叫他，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父亲也在。
“墨闫，在想什么？”
我没回答他。
“你在可怜那些虫子，对吗？”
“我理解你，但仍旧对你很失望。”
泪再次留下，我真的好想埋头好好哭一次，我想把他赶出去，他真的很烦。
但我知道，如果我这么做，我可能很久都不能下床。
我在忍。
“儿子，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好好听我说完。”
他叹了一口气。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叹气。
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叫我儿子。
“你们整个考试过程我都知道。”
“你第一次有那么大规模的屠杀，再加上沐少桦的事情可能对你冲击太大，你产生不适倒是理所当然。”
“你只有十几岁，我理解你。”
“可你是我墨家的后代，从小你的资源都是最优秀，最齐全的，我没想到，一向注重你的性格培养的我们居然培养出一个只顾自己不顾大局的混账。”
“这次考试，楚琅超的弊端完全展现出来，可是你想办法安慰他了？这次考试，即将结束，你却因为自己的情绪，不管不顾，独自一人去发泄，要不是楚琅超时时刻刻关注着你，随着你进去，把你抱出来的话，别人找你要多久？这相当于站场上即将赢了，将军却下令投降！”
“楚琅超这孩子聪明，他知道怎么发挥自己的优势去融入圈子，也知道怎么调整心态，他的厨艺让他融入圈子，他也难受，你们都一样的，可他忍住了，他知道他最重要的是保证你的安全，他一直忍着，长孙耀然和沐少桦到多多少少有了不适的情绪，楚琅超没有，他一直面不改色，直到把你交到了我们手里，他倒在了墨家大门外。”
“多和他学学，你这个伙伴，有着很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至于考试，好在这次考验不仅仅只有你们四个人，没了你，别人也能完成。”
“入学的事情先别想了，我说的话你好好反思一下。”
“明天，我带你去前线。”
“看一下你的怜悯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