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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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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法尔走出咖啡厅,打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脑袋靠在车窗上,苏法尔望向窗外荒凉的都市。高楼大厦死气沉沉,坚守在自己岗位上的全是机器人。交警这种简单的工作,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清除者T100服务型机器人代替。偶尔见到几个行人,也都是戴着口罩急匆匆的走过。
  苏法尔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顾泽西的话。说淡定肯定是不可能的,五年前,自己以优异成绩在北西军官学校毕业后,通过审查考试加入了情报局,那两年的时光可谓是腥风血雨,自己周旋于各个势力之间,如履薄冰。
  自从地缝出现之后,虽然世界各个联合政府看似同仇敌忾,实则暗流涌动。
  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地球各种资源近乎枯竭,一旦某个势力突破一种高端技术,就可以对其他政府形成强有力的威慑,抢占更多资源取得更蓬勃的发展。
  苏法尔知道此次任务的危险,但自己能力有限,想要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格局是不可能的,只有先解决自己眼前的问题,才能在这个世界更好的生活下去。
  出租车行驶到在一个街区路口缓缓停下,这里比爱丽莎街要热闹许多。街道上随处可见贩卖生活必需品的小商贩。
  苏法尔下车后,呼吸一口熟悉的空气,朝那间老旧的公寓走去。
  走到半路,脚步微停,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向一处摊贩,挑选过后够买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拿出钥匙打开那扇生锈的铁门,苏法尔把巧克力放在身后,轻声喊道:“艾娜?我回来了。”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苏法尔的回音,卧在沙发上的折耳猫惊愕的抬起头,绿色眼瞳慵懒的望了苏法尔一眼,低头继续睡觉。
  “艾娜,在家吗?”心里产生一丝疑惑,苏法尔走向那扇房门虚掩的卧室。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正趴在书桌上看书。她身着蓝色的吊带裙,雪白的脚丫调皮的翘在桌子上。如麦浪般金黄柔顺的秀发没有打理,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屋里没有开灯,还拉上了窗帘,看上去有些阴暗。
  艾娜背对着苏法尔,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翻动纸张,似乎正看得出神。
  慢慢的推开房门,苏法尔打开墙壁上的开关,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艾娜依旧没有转身,静默的看着书本。
  “艾娜,吃过早饭了吗?”苏法尔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拿着巧克力向她走去。
  “不用你管。”
  女孩轻灵的话音透漏出一股彻骨的寒意,使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感受到妹妹正在气头上,苏法尔叹了口气,默默的将巧克力放在床上:“艾娜,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昨天去当家庭教师了。”
  “哦,你总是有你的理由,苏法尔。”艾娜微微转头,精致的侧脸是病态的白皙,苍白的嘴角轻轻向上勾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碧蓝色的眼瞳冰冷得如同一块宝石,没有流露出丝毫感情波动。
  “就不能叫我一声哥哥吗?”苏法尔耸了耸肩膀,关切的望着她:“昨晚没有忘记吃药吧。你的身体...感觉怎样?”
  “挺好....”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憎恨的望着苏法尔,艾娜轻声问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家?”
  “这是我的错,有事耽误了。”苏法尔解释道。
  “算了...你总是这样,也不打电话说一声。厨房里剩得有面包,如果你觉得饿了...”话没说完,艾娜突然放下书本,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每咳嗽一声,喉管和胸腔都会传来一阵刺痛,艾娜的脸庞扭曲成一团,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艾娜,你不要紧吧?”苏法尔连忙从客厅端来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递到她的嘴边。
  喝了一口茶后,艾娜的咳嗽缓解了一些,“苏法尔...我昨天梦到了妈妈。”
  艾娜缓缓抬起头来,眼瞳里布满血丝,深陷的眼窝下是乌黑的眼袋。
  心头涌上一抹痛楚,苏法尔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沉声说道:“艾娜,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没有关系,这件事我已经看开了。”艾娜苦笑了一声,默默的捡起书本。封皮上赫然印着《ThreeDaystoSee》。
  苏法尔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认真的望着艾娜的脸庞:“艾娜,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A138号避难基地了...”
  “你要去哪?”艾娜瞪着暗淡的眼眸,茫然的看着苏法尔。
  苏法尔轻声说道:“抱歉,艾娜,具体情况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只要我能...回来,就能治好你的病。我向你保证!”
  “为什么说可能回来?你要去做危险的工作吗?”艾娜抓住苏法尔的手掌,急切而又忧虑的望着他。
  “放心,你要对我有信心。”苏法尔感受到手掌处的冰凉,左手覆上艾娜惨白的小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舅舅家里。”
  艾娜神色暗淡,她知道很难改变苏法尔决定的事,于是微微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法尔思索片刻,轻声答道:“可能是一个月。”
  “好,我等你。”艾娜一边咳嗽着一边艰难的露出微笑,“不管你去做什么事。我会为你祈祷的,苏法尔。”
  苏法尔温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钱都放在柜子里,我走后你记得每天按时吃药。”
  “我知道了...如果方便的话,你不要忘记发短信给我。”
  “当然。”
  看到艾娜点头答应,苏法尔稍微放心。转身离开艾娜的卧室,信步走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自己卧室的房门后,苏法尔的目光聚集到角落里的白色铁箱,它的尾部插着电源,顶端的信号灯闪烁着白光。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苏法尔将其放到信号灯处。
  铁箱的盖子猛然弹开,白色的冷气弥漫而出,里面的凹槽里摆放着五支蓝色的注射器。
  苏法尔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小心的拿出一支注射器,轻轻推动活塞,在活塞的挤压下,针管渗出几滴蓝色溶液。
  “果然是这样...”一边喃喃自语,苏法尔拿起注射器对准自己胳膊上的血管扎了进去。
  慢慢的将活塞推动到底部,苏法尔脖子和额头处的青筋如同小蛇般凸现出来,脸庞逐渐泛起潮红,并且像气球一样慢慢肿胀起来。
  心脏加速跳动,苏法尔呼着热气,慢慢调理自己的呼吸。须臾过后,他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将用空的注射器扔到垃圾桶里,苏法尔重重的关上铁箱。
  望着自己布满针眼的手臂,苏法尔掏出一支香烟夹在嘴里,拿出火机点燃。一边吸烟一边向楼下走去。
  苏法尔走到街道上打了一辆出租车,轻车熟路的指挥司机来到郊外的一处房屋。
  这座屋子坐落于荒野之中,周围都是杂草和废墟,似乎以前很是繁华,但现在看来居民们估计都搬离这里十几年了。
  扫视着地面上随处可见的黑色污迹,苏法尔来到那扇紧闭的防盗门前,敲了敲门喊道:“在家吗?刘教授?”
  房子里没有一丝声响,这个老古董仿佛沉睡了很久。
  苏法尔继续喊道:“刘教授,我是苏法尔。”
  屋子里突然有了一些响动。
  开锁的声音传来,防盗门被拉开,里面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面容憔悴,仿佛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布满沟壑的脸庞上毫无神采,衣服似乎很久没洗,浑身上下都沾满污垢。
  “唔...苏法尔,请进。”
  沙哑的声音从老人干涸的嘴里传出,他面无表情的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谢谢。”苏法尔摸了摸鼻尖,走进屋里。
  房间里杂乱不堪,到处是各类实验仪器,五颜六色的溶液在导管里流动着,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试管。。
  在实验台上,烧瓶里的一种蓝色溶液正在被酒精灯灼烧,冒出一股白烟,使房屋里充满刺鼻的气味。
  朝屋里扫视一眼,苏法尔的目光牢牢的被墙角吸引。那边的铁笼里关着两只西瓜大小的黑色生物,长着四只细长的手脚。它们歪着脑袋,黄豆状的红色眼球紧紧盯着苏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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