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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摩西开海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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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天空中出现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巨大的蓝色光束拨云见雾,冲破天际,向着宇宙射去,那直插云霄的炮筒周身,充满了蓝色的像符文一般的发光印记。与此同时,巨大的震动也遍布了猎星各处,山脉为之倾倒,江河为之溢出或改道,众鸟兽散去,纷纷离开了自己的栖息地。纵然依然是天朗气清,不过同时却充了几分“末世”的味道。
  “呲…….铿!”与此同时,猎星外围,蓝色光束突破了星球的束缚,直指那艘金色艨艟巨舰,发出一阵摩擦与碰撞的声音。蓝色光束持续了数十秒,所过之处,将残余不多的双方战舰全部击毁。待光柱消失,金色艨艟巨舰的身形缓缓出现,看起来竟是毫发无伤!不过近距离观察的话,则会注意到,其周边若隐若现的闪现着金色的防护罩,不过已经极其微弱,看刚才的样子,那一击应该将其防护罩能量基本消耗殆尽了。见状,金色巨舰没有发起进攻,而是稍稍向远处退让了一些;而那门星空炮,炮筒也开始缓缓的移动起来,像是在进行调试与瞄准,蓝色符文渐渐发暗,并逐渐消失。就这样,双方不约而同的暂时休战。
  会议室内,奥古斯都穿过躁动不安的人群,径直走向黑暗的角落,按向了墙壁上的一个暗格。“咔咔咔…..哗啦”整面墙缓缓落下,一个庞大的操作室缓缓出现。里面约有数十位操作员,来自各个联邦,正在忙碌的计算着,操作着,互相讨论着。他们看上去都上了年纪,一眼望去尽是白发苍苍,大多数人脸上皱纹满布,看这阵仗,他们的平均年龄怕不是有六十岁。“他们…就是这星空炮的操作者…自从二十年前,他们就开始在这里工作了,从未迈出过这里一步。”奥古斯都平淡着说道,不过却语出惊人,众人满脸吃惊。二十年,就在这样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封闭环境中工作,且寸步不离,换做是谁,都是会疯的吧。“他们….已经疯了….”奥古斯都接着陈述着惊人的事实:“确切的说,他们自从二十年前就已经疯了。从他们做好觉悟,开始在这里工作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疯了。”奥古斯都慢慢踱步走近那个房间,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位操作员的肩膀,但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们像是机器人一般,全然没有理会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众人,包括奥古斯都。
  “二十年前….猎星之战后……”奥古斯都缓缓抬起头,好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有一天,李龙麟将军找到我,将我带到了这栋大楼,带到了这里,向我展示他的杰作。我还记得,他当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说要建造一门可以守护这个星球的巨炮——就靠他们。”说着,奥古斯都张开双手,像是再向众人重新介绍这些“机器人”一般。“他说,将来有一天会用到的。那年,我33岁,懵懂无知却又自负已通晓我联盟各事物,通晓人性。我笑了….是嘲讽的笑,我笑他疯了。”说到这里,奥古斯都突然开始笑了起来,是“咯咯”的笑,不过那笑容,搭配起这笑声,令众人不寒而栗。“他还说,要将浮空炮台,重力陷阱…将防御设施遍布整个茅古斯星系,包括那片离石要塞。他说过,要在死星上建立基地,并慢慢的将其经营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坚固堡垒。”说到这里,他笑的更欢了,而众人也都低头,纷纷回忆着二十年前,猎星之战后的那场会议。他们大部分,都有幸经历过那场会议,就算是没经历过的,也都道听途说,或是在光脑上看到过会议回放。那时,已年过60的李龙麟将军,只身一人站在数百人面前,手拄拐杖——将军的右腿曾经负伤,却坚持不下火线,最终导致落下残疾。面对着众人的质疑与反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据理力争,一人与众人辩论,可谓是舌战群儒。最终,说服了一部分人,让其布局得以通过和实施。
  “我们活该啊!”奥古斯都向众人咆哮道:“如果我们,有一人可以与将军同心,何至于今日。死星要塞,成为了我们的流放之地,离石要塞,无人问津。我们,难道已经强大到可以不把科特拉放在眼里的程度了?”说到这里,奥古斯都走上前来,向众人宣泄道:“只有他们,这群‘疯子’!二十年如一日,坚持到了今天!你们…..”说着,他戟指着众人,厉声说道:“真正杀死将军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当中的一些人!我奥古斯都.巴卡,今天在这里,正式代表我个人,代表联邦,向你们宣战!”
  死星外围,双方舰队激战正酣。自张发驾驶着朱雀号撞伤了那艘银色巨舰,科特拉舰队的攻击便迟缓了下来。趁此机会,倍里舰队派出了部分战舰冲进了战阵,硬是将南洋舰队剩余的战舰拯救了出来。在数艘战列舰的拖拽下,公子扶苏号终究未被方步青抛弃,慢慢的走进了人类联盟军队的轮型大阵内,与凯撒大帝号,始皇大帝号和美普西旗舰华盛顿号并行而立。“将军,南洋舰队剩余战舰已经被救回。”华盛顿号内,副官在默克将军耳边轻声说道。听罢,默克将军缓缓舒了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道:“这个方步青还是太年轻了,差点就让我联盟舰队损失惨重,他比葛嘉运可差远了…..”华盛顿号内,道格拉斯将军听闻南洋舰队被解救的消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命令道:“传令,让南洋舰队剩余战舰立即加入前列攻击战舰群。”话音刚落,得到命令的传令官立即发送旗语与灯语。此时的南洋舰队,只剩下了几艘战列舰和为数不多的巡洋舰,得到命令后即刻开赴前线,参与到了前列战舰群中,加入了线列对轰的队列之中。始皇大帝号内,关蓬举悄然来到关兰山的个人休息室,淡淡的说道:“少家主,南洋舰队归队,现在接到狮心王的命令,已经冲上了前线。”听罢,已经像是一滩烂泥一般靠在床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随他去吧…..指挥权都交给他了…..只要别把我的家底儿赔光了就行。”
  双方总计数百艘战舰排成两列,将死星表面覆盖了大半,相互对轰着。这样的场景,就连二十年前的猎星之战都没有,上一次这样规模的战役,还是在二百年战争中出现的。由于人类联盟的战舰还是略少于科特拉,再加上敌军阵中还存在着几艘艨艟巨舰,天知道他们其中的一艘什么时候还带上了进攻的能力。为了保证舰队实力,人类联盟迫不得已之下采取了这种单列阵型,力求与科特拉战舰保持距离,争取在远距离用炮火与对方进行决斗——毕竟,从现在的态势来看,人类与科特拉之间的战舰火力水平还是基本持平的。在攻击线列的不远处,便是四艘旗舰所在的轮型阵。一艘负伤的美普西战列舰撤了下来,立即有牵引船和维修船上前对其进行维护。在进入轮型阵后,那艘战舰立即开始用灯语向不远处的凯撒大帝号传递着消息。“将军阁下,美普西战舰说,有部分科特拉战舰正试图绕过我方攻击舰群,绕道我军侧翼。”道格拉斯听后,立即站了起来,向着传令官说道:“立即命令就近的攻击舰群调转方向,务必将他们拦下来,绝对不能让他们绕过来!”随后,轮型阵中的一艘驱逐舰立即脱离本阵,向着前方的攻击舰群快速驶去,它是去传令的。由于通讯系统被严重干扰,而联盟一时之间并没有有效的反制措施,所以只能回到了用这种古老的方式进行通讯。道格拉斯来到瞭望窗前,透过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战争进程,全程眉头紧皱。“将军…..我们……会赢吗?”一旁的杰克副官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赢?也许吧….不过,依照目前的态势,只要不发生新的变化,我能保证不输。”道格拉斯放下了望远镜,忽然发现,他之前一直用的那只金属杯还静静的立在瞭望窗的台子上,里面的咖啡早已冷掉了。“哦,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一直在这儿啊!哈哈,我还是用着它顺手!”道格拉斯像是老友重逢一般,眉头松弛,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次微笑。
  双方不时有战舰被命中,甚至当场被击毁,这些战舰的残骸,大多被死星的引力所吸引,纷纷落入了死星——不得不说,死星最近的引力越来越大了。
  毫无疑问,此时的死星又在下“残骸雨”。阿君躲在自己的避难所中,听着外面“轰隆轰隆”作响,时不时的向嘴中灌口酒。“哎哎哎,酒别喝太多啊!吃点儿东西,要不然烧心。”在他身旁,段朗坐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将一袋压缩干粮递了过来。这家伙,自从上次来了阿君的避难所后,好像就喜欢上了一般,没过多久就干脆搬了过来,和阿君挤在一起。本就狭小避难所,实在是难以容下两条大汉。不过,这家伙军阶高,再加上时不时的还能“变出”点食物来,这在已经断粮许久的基地内来说,可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基于此,阿君还是忍了下来。“你说这雨,什么时候停?”阿君忽然问道。“不知道…你当我能掐会算啊?什么时候停算什么时候呗。”段朗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又躺了下去。“来….躺下,躺下多舒服啊!”段朗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阿君也躺下来。看着已经不大的空间,阿君嘴角尴尬的翘了翘,心中不禁一阵恶寒,摇摇头说道:“我可是心里有人了。”“知道。”段朗说道。“你知道?我跟你说过?”阿君狐疑的问道。“没有。”回答他的依然是简洁的两个字。“那你怎么知道?”这一次,段朗没有再答复。阿君看了过去,只见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匀称,看来是睡着了。摇了摇头,阿君将视线转回了外面。突然,在“残骸漫天”的不远处,确切的说是基地中央,好像有一个人影。阿君使劲摇了摇头,再次看去,人影依然在那儿。“不是幻觉….他疯了!”说话之间,阿君感到头短暂的剧痛。过后,当他再次看去,却发现,那人影越发的清晰。“达文…..长官。”
  基地中央,之前一直不见人影的老达文负手而立,漫天的残骸仿佛有了眼睛一般,竟没有一块击中他。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先前的那种憨态可掬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只见他眉头紧皱,抬头高高望去,直至亢龙山脉顶部。“观测者,你变了….”一阵空灵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之中:“对于即将发生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我们有言在先,你的任务只是观测。”听罢,达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你想干涉?”那道声音又问道。老达文依旧没有任何回答,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你变了…..”那个声音说完,便飘然消失。
  “长官!”一声大喊传入达文耳中,他寻声而去。却见,阿君不是何时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你….不要命了吗?”达文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话音刚落,一块残骸向着阿君砸来,却在即将击中他时突然转了方向。“长官….这里太危险了,快跟我走!”阿君说完,拉着达文的胳膊就要走,却发现,如何都拉不动。一回头,发现达文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不怕死?”达文再一次问道,仿佛周围的一切威胁都与他无关似的。“怕啊…..不过,总不能看您在这儿送死吧?”阿君大声回答道。“这么多人都不救….为什么偏偏救我?”达文的问题,让一直用力拉他的阿君直接愣住了,停滞了下来。两人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环境中四目相识,阿君不知如何作答,而达文一直在等待他的回答。不知过了多久,阿君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也从紧绷的状态松弛了下来。“因为….我与长官相识……不想看到长官丢掉性命……”良久之后,阿君才似乎找到了一个答案,慢慢的说了出来。“与我相识嘛…..”达文慢慢的重复着,“为此…..丢掉性命…..也要去做吗?”阿君看着他,忽然感觉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没想过,只想着救人….”阿君顺着那般感觉,坚定的说道。“只想着救人…..”达文又重复了一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还一个‘只想着救人’啊!”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之前的那般笑容。“阿君…”他将阿君拉了回来:“你救我,我…也要救你。你看那里。”他指向亢龙山脉的顶端:“马上,就要发生了…..”阿君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又听到达文的话,感到十分奇怪,却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额………”突然,他的头又开始剧烈的头痛了起来,爆发的山脉、腾空的黑雾,以及……“啊!”阿君忍不住大叫起来。这时,达文的一只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上:“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说话间,一股金色暖流缓缓顺着他的手,流进了阿君的身体里。阿君感到头痛感正在缓缓消退,到最后,终于消失了。“倏”的一声,阿君睁开了双眼,此时的他,眼瞳已经完全变成了金黄色,再也不似之前的那淡金色。精神空前的集中,阿君的心从未觉得如此的静。“你很不错。不过,只剩最后一步。现在,我帮你把它补上了。”达文将手放了下来,留下疑惑的阿君奇怪的看着他。
  “轰……….”!亢龙山脉“终于”还是爆发了,地动山摇。想象之中的熔岩并没有出现——黑气,像乌云,墨汁和黑夜,覆盖了整个天空,使得原本就昏暗不堪的天空变得更加压抑,伸手不见五指。“这….这是怎么了…..”躲在各自避难所里的人们惶恐不安的探出头向外望去,“该他妈不会是世界末日了吧……”人们瑟瑟发抖,纷纷猜想着。
  黑气不但覆盖了整片天空,还在继续向着更高处迸发着。“呲………”死星外围,正在交战的双方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争斗,无垠的黑色物质在死星表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后,越来越多的黑气自旋涡中心喷发出来,迅速包围和覆盖了双方的舰队。“嗡嗡嗡…..”警报声此起彼伏的响彻在各舰的指挥室中。“报告舰长!动力系统效率正在逐渐下降…..仪器仪表已停止工作!”人类联盟的战舰中已是乱成一片,黑气不但令飞船停止了工作,更是将人们眼前的一切可视范围都填充了起来。科特拉舰队也同样没好到哪里去,被黑气包围的银色战舰仿佛失去了灵动和生命一般,一片死寂。人类舰队轮型本阵中,四艘宇宙航母被侵蚀着,各项系统已经接连停止了工作,指挥室也被替换成了昏暗的红色灯光。“将军阁下….本舰已经停止了工作…..”道格拉斯听后,一言未发,目不斜视的看着窗外那一片死寂。“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默克将军往日的暴躁和冲动消失了,他回到了指挥位上,缓缓做了下来,说道:“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将我们的命运,交给上帝去处理吧。”“少家主….舱门打不开,我们无法弃舰啊!”始皇大帝号内,关兰山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的亡魂大冒,不断的哀求关蓬举弃舰,可是,真的还能做到吗?公子扶苏号内,黑气顺着瞭望窗破碎的裂缝钻了进来,瞬间将早已昏暗不堪的房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方步青靠在指挥位上,艰难的喘息着,贪婪的呼吸着战斗服内早已所剩无几的氧气。
  “这……”阿君看着漫天的黑气,不,是无数细微不可观的黑色颗粒,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是不是和你在头痛时看到的很像?”达文空灵的声音传来。阿君侧过头去,却发现,他的双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淡金色。“您……”阿君微微张大了嘴。“怎么?有什么吃惊的吗?你我早已见过,早已交谈过了。”“您是…..”阿君恍然大悟道。“你要从现在开始,渐渐习惯所看到的,所发生的一切。你并不是唯一,不过,像你一般的人不会太多。你们,将会成为改变的开始。”达文眺望着无比漆黑的前方,淡淡的说道。“观测,你要干涉?”那道声音又传入了达文的大脑中,这一次,就连阿君也听到了。“您说的对。”达文自意识中平静的回答道。听罢,那道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缓缓说道:“唉,看来,你终究还是靠近了人类啊。”语气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惋惜与不甘。达文并未再去理会,而是转头对阿君说道:“你看好了。”
  “嗡……”一阵嘈杂的震动声响起,让基地内的人一阵头痛,不尤的捂上了耳朵,阿君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嚓”!达文的右手金光大盛,而那金光,渐渐延伸,变成了一个拐杖的形状。达文将其直指山顶方向,口中淡淡说着:“开。”“呯”!金色光束向前飞驰过去,直入黑暗之中。“嘶……”渐渐的,云端的黑暗被渐渐驱散,确切的说,是被金色的光束驱散到了两旁,当中露出笔直的直道,天朗气清,是死星上从未出现过的好天气。金色光束穿破死星大气层,直射入外围的宇宙空间中,一直延伸到人类与科特拉舰队的当中,变成了一根金色的光柱。光柱的左侧是人类舰队,黑暗已被驱散;与之对应的右侧,则是科特拉舰队,此时黑色却更加凝重。
  “将军阁下!各项系统已经恢复….通讯系统也恢复了!”凯撒大帝号内,听到这个好消息,道格拉斯立即转头,向通讯位大声说道:“通知所有舰船,全速撤退!”说完,看着远处的金色光柱,以及更远处的那无垠的黑暗,双眼的眼皮不自觉的抽搐了一番。华盛顿号内,接到撤退命令的默克将军,看向了死星,喃喃道:“老达文….是你吗?”
  阿君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再回头看向达文,却发现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那般老态龙钟。一身白袍,修长的身材,立体的五官,淡金色的双瞳,以及那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不过让他有些诧异的是,他的双臂,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条粗大的银色锁链,仿佛像捆绑犯人一般,将他锁了起来。“您是……”阿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仅仅出现在书本和故事中,甚至可以说是神话中的人物,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引导者……”他脱口而出。听到这个称呼,达文淡淡的看向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哈…我们…是来访者…”说完,只见他周身金光大盛,下一秒竟“轰”的一声,直接飞到了半空之中,对着亢龙山脉之顶,又是一道金光射去。
  阿君呆呆的望着空中。“喂,小子,快给我下来。趁这个机会逃,回家啊!”阿君向下望去,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高台之上,段朗在下面正焦急的喊道。看着阿君发呆,段朗急不可耐,竟突然跳起身,双脚登在高台壁上,几下便跳了上来。“跑?怎么跑?”阿君看着他,平淡的问道。这态度,一时之间竟然让段朗不知如何回答了。“呼…..”说话间,一架炮艇飞上了高台,正是当时阿君驾驶的那一架。“咔…”舱门打开,里面的驾驶位竟然空无一人。“喂,快上来。”这时,一个女声出现了,而段朗听到后,竟然吓了一跳。“这….”他张大了嘴巴。“哦,这是人工智能,自动驾驶。”阿君看着舱门中仅有的一个驾驶座位,接着说道:“就一个…..咱两个人怎么回去?”“谁说我要跟你走了?”段朗突然一笑道:“你们不是要回家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快走吧!”
  半空之中,达文的四肢已经皆被银色铁链所捆绑,对面不远处,便是亢龙山脉的顶端,此时已被金光所笼罩。“观测,你这是何必。你我都知道这个结局。法域之力,即使是我们也无法违背。”达文盯着山脉顶端,沉默了一会儿,用意识说道:“既然我做了,便不再后悔。只是….”“只是什么?”“只是,那个年轻人,刚刚觉醒。他将会是人类未来的希望,也有可能是隐患啊…..还请您…..”“为什么要向我呼求呢?”那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吩咐他向前走吧,从大道上走来。”达文听后,渐渐露出了笑容。
  “阿君!”地面上,阿君和段朗正争论不休,达文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脑中。“向前看,顺着那条路,上山。”阿君向着山顶方向看去,并没有什么道路,不过一个金色的旋涡却缓缓出现。“快去吧阿君,不必犹豫。这次,也该轮到我了。”达文的话又在他耳畔响起,他沉默了。“你还犹豫什么呢!快上去啊!”段朗见他一言不发,急不可耐,突然发力就要将他推上炮艇,却如何也推不动。阿君望着天空,最终坚定的点了点头,双手突然反制了段朗,任他多大的力量也挣脱不了。阿君看向段朗,露出了一丝微笑。“你我非亲非故,现在又想用你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说完,他突然发力,一掌打在段朗的后脑,让其暂时失去意识,接着猛的将他扔进了炮艇之中,并迅速的关上了舱门。“阿倩,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望着关闭的舱门,段朗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使不上一丝力气。“轰…..”炮艇缓缓升起,然后“嗖”的一声,便消失在了天际。
  阿君注视着远方,半晌后终于一步步的朝着金色旋涡走去。“我不会死的….”他喃喃的说着,然后便一步迈进了漩涡之中,消失不见。半空之中的达文,缓缓点了点头,接着,全身变一点一点的开始颗粒化,慢慢消失。死星外围,随着“轰”的一声,黑色的雾气突然四散开来,刚才还被包围着的科特拉舰队消失不见。那道金色光柱不断的吸附着四散而去的黑色雾气,最终与雾气一起消散。随着雾气的逐渐消散,死星的天空也渐渐恢复成了原有的面貌,一切就好似未发生过一般,只留下了基地内吃惊的寥寥数人。“这….是神迹吧……”多年以后,这段往事,在联邦内部资料中被称为“开海”。
  一个月后,帝麟星叶堡的地牢内。叶梅林神情些许复杂的走下潮湿的阶梯,轻轻推开那道铁门。“梅姨,怎么样了?”面对着那有些虚弱的声音,叶梅林咬紧了嘴唇,始终无法开口。“是不是……”叶倩雯的脸有些苍白,她在这里已经被囚禁了大半年,寸步未离。此时的她,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声音微微颤抖道:“您…..说罢……我能接受……”说到最后,言语里似乎有一丝乞求。叶梅林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他….没有回来……”这句话,似乎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叶倩雯听后,仿佛灵魂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控制,再也无法承受的她笑容渐渐凝固,接着,“咚”的一声倒在了床上。“倩雯!”叶梅林两步上前,扶住了她。“快来人!”
  第一卷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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