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位置

　　阿君回到了现实之中，却发现那本《燕子步》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手中，这让他颇有些不解。不过很快，这个问题便得到了解答。当他进入深度睡眠之时，那本针线装的蓝色封皮的书便显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这让阿君实在惊讶。大喜之下，他便开始了在梦中学习参悟。
　　书并不是很厚，里面的内容也并不晦涩难懂，甚至在阿君看来，里面教授的内容可以用“简单”来形容。不过，他也发现，其中一些着重标注的文字——大概是要点吧，却显得极为重要和神奇。当它们被从语句中摘去时，似乎并不会影响整句话的合理性，甚至因为它们的“消失”，使得整句话变得更为通顺。但是，这些“通顺”的语句却并不能帮助学习者更好的理解内容，反倒是因为这些重要词语的删除，使得学习者不得要领，流于表面之功。
　　阿君用了两个夜晚在睡梦中将其看完，随后，在第三天的夜晚，那本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过，出乎阿君意料的是，他竟然看完一遍以后，就将其中的内容完全记住了，不必再像以前那般“温故知新”了。至于睡梦中学习的副作用，则是阿君在白天稍微的有些精神不济，不过这却无伤大雅。
　　学习完毕以后，阿君又开始了夜晚的练习。每天晚上，当蒙充呼呼大睡之后，阿君便会穿上那件防寒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在训练场地上苦练燕子步和格斗术，然后在实战对练之中不断挑战不同的对手，来“实践”自己夜晚的训练所得。至于输赢，反倒成为了第二位的。
　　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月之中，阿君的对战有胜有负，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胜多负少。这样的结果，除了阿君每晚的额外训练以外，还得益于他所修炼的燕子步让对手常常无从下手。还有一个让大家刮目相看的“后起之秀”则是蒙充。这个傻大个儿从一开始被人一边倒的暴揍，到后面突然像是醍醐灌顶的开窍一般，开始懂得了利用自身力量大的优势，在每一次对战中基本上在短时间内就将对手击倒或是制服。以至于到后期，谁要是听到自己的对手是蒙充就会大声哀嚎，像是已经战败了一般。而蒙充只是“嘿嘿嘿”的傻笑，有时候还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傻傻的说一句：“嘿嘿，兄弟，咱还是打吧，俺会下手轻一点的。”无论何时，也无论对手是何人，蒙充总是保持着一种“忠厚”的形象。而大家对他的印象，也从一开始的“废物”和“拖后腿”变成了后来的“老好人”。
　　从阿君他们入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菜鸟们终于学习完了陆战队的格斗术，他们也终于来到了作为新兵的最后一项训练，枪械射击。这一天，在例行的实战切磋完毕后，众菜鸟在老兵教官们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训练基地不远处的射击训练场。这里场地宽阔，枪靶也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纸靶，而是由光脑投放所产生的全息投影，全部都是采集于实地战场所发生的真实战况。看着射击场地内的“战火冲天”，众菜鸟们是即惊诧又兴奋。
　　不一会儿，刘冢虎带领着一众老兵教官们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把带着枪套的手枪，每一名老兵都面对着一名菜鸟，与他们相互对视。而菜鸟们面对老兵的目光，大部分都是躲闪，不敢与之正面接触。阿君好巧不巧，正碰到了刘冢虎。面对刘冢虎的虎目，阿君并未像其他人一般躲躲闪闪，而是直接与之对视。从刘冢虎的眼中，阿君仿佛看到一头猛虎正呼之欲出，像是要将自己吞噬一般。“杀气”！他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个词。眼看阿君并未像其他人一般躲闪自己的目光，刘冢虎心中突然有些不快：“奶奶的，这小子竟然不怕老子散发的杀气！”他在心中暗暗做恨。“听令！”他突然大喊一声，让正在对抗着“杀气”的阿君突然受惊，眼神也迷离了几分。刚刚刘冢虎的突然暴喝，着实吓了自己一跳，以至于他的心神都稍微有些受到影响。看到阿君平淡的眼神总算是有了些许波动，刘冢虎的嘴角隐隐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才是菜鸟该有的反应嘛。”他默想着。
　　“接枪！”刘冢虎又是一道短促的命令。只见，以他为首的十几名老兵一齐将手中的手枪递上，而菜鸟们自然也不笨，平举着双臂恭敬而严肃的从他们的手中接过了枪。“礼毕！”随着又一道命令，菜鸟们平举着的双臂缓缓落下，而老兵们则有序的从他们身前撤离，整齐的汇聚到了他们前方不远处。短短几个命令，刘冢虎心中很是满意。看来这群菜鸟，已经开始知道什么是陆战队了。刚才的命令中，他事先并没有告诉菜鸟们该如何应答，而他们规整严肃的态度赢得了老兵们的尊重，再也不似“菜鸟”一般晃晃无措了。
　　“士兵们！”刘冢虎走到前面，面对着阿君他们，高声说道：“今天，你们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件武器，枪械！它和你们之前手中的格斗短棍同样重要，你们都要妥善保管，不可轻易丢弃！”他的目光来回巡视着，此时的新兵们眉头紧皱，都在认真聆听着他的训话。“老兵就位！”突然，他大喝一声，排在他后面的老兵们一齐大声答“是”，接着向着不远处跑去，进入了不同的射击位置。“士兵们！我们今天，开始学习枪械射击。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开始有‘位置’的意识。什么意思！我们有不同的枪械种类，所以你们也将会有不同的位置和分工。这样，才能使每一个人的效率发展到极致！”说完，他还特意留意了一下阿君他们的反应。众人虽然没听太懂，但依然笔直的站着，没有再像之前一般交头接耳。刘冢虎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至于位置，我们有‘狙击手’，‘突击手’，‘联络官’，和‘救护师’。‘狙击手’自不必说，负责远程打击敌军和全队的远程火力支援，使用狙击枪；‘突击手’负责前线探索，以及火力压制，分为两种，分别使用冲锋枪和重型霰弹枪；‘联络官’为全队核心，负责与总部沟通，以及观察战场形势，做出合理部署，同时携带配件，使用战场分析仪和重型手枪；而最后的‘救护师’，则负责救护战场上受伤的队友，以及样本采集，会配有专业的采集救护设备，武器就是手枪！”说了一大串，刘冢虎感觉这群菜鸟肯定已经懵了，接着大声说道：“有问题，现在可以提问！”
　　“报告！”一个沉闷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家回头一瞧，是林霄。“说！”刘冢虎大声回道。“长官！您刚才说我们将会使用不同的武器，可是我们现在的手中只有手枪。请问，其他的武器在那里！”“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刘冢虎大声夸奖道：“联邦军队现在所使用的的武器，都是模块化。什么意思！任何枪械，初始皆是手枪，在安装不同的模块组件后，会变成不同种类的枪械！”说着，他突然吼到：“老兵！拿组件！”一名老兵大声答是，接着迅速拎着一个大箱子跑了过来。刘冢虎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三个组件，众人看去，觉得有几分熟悉。“看到了吧，这是冲锋枪的组件，组件和枪的本体之间是有内部感应连接的。只要像这样简单的拼装上去，这把手枪立即就会变成冲锋枪！”说着，他便将拿出的组件向手枪上安装，只听“滴滴滴”三声，手枪枪身上的一处红色警示变成了绿色，接着便消失了，一把“冲锋枪”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看到了吧，只要警报从红色变为绿色，就说明安装成功。”刘冢虎举起冲锋枪向众人展示，接着朝射击场地内“哒哒哒”的连续开火。随着数道短促的蓝色激光喷射而出，战场中的一名全息投影的敌人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看着这威力巨大的枪械，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刘冢虎手中的那支冲锋枪，眼睛不由的放出了“贪婪”的光芒，除了阿君。看到刘冢虎射击所发出的蓝色激光，他不由的想到了不久前在公子扶苏号的一幕。一队又一队的陆战队员们拼命的向科特拉军射击着，为了掩护他们逃走，使用的就是这种冲锋枪。可惜啊，他们的血白流了，因为他们的牺牲，换来的却是一群为求自保而甘愿构陷忠良的无义之辈。或许，阿君没有理由责怪他们，毕竟人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有时候为了保命，牺牲道义似乎也“无可厚非”。阿君叹了一口气，或许他也只能独善其身了。
　　“教官，俺有问题！”“说话！”刘冢虎大声回答道，这回问问题的是蒙充。只见他摸了摸脑袋，接着憨憨的问道：“教官，俺们上哪儿去搞这些零件啊。”“哈哈哈，蒙充，你小子也有机灵的时候，问到点子上了！”刘冢虎大笑，随即指了指不远处的射击位置，说道：“那边，老兵教官们所站的位置。那里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种类的枪械部件。听了刚才的介绍，想必你们心中已经有了想去的位置和想要的枪械。没关系，大胆的去那里。不同枪械的部件，会在不同的位置。只要你们到达指定位置，完成那里老兵教官所说的要求，就可以获得组件。”听着刘冢虎的话，大家都跃跃欲试着。“不过！如果挑战失败，就得给我放下组件，回到这里，重新选择不同的位置，记住！是不同的位置，如果老子要看见哪个兔崽子重复选择，小心你们的屁股！”此言一出，众人皆笑。“还有什么问题吗！”刘冢虎大声询问，并扫荡着众人，众人雅雀无声。
　　“很好！下面，我们…..”“报告！”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刘冢虎的话语，这让他颇为不快。“谁！说话！”只见阿君迈出一步，面对着刘冢虎，发问道：“教官！请问，这些枪械真的可以有效杀伤敌军，让使用者不用枉死吗！”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谁也没想到阿君竟然会质疑枪械的威力。不远处的蒙充更是一头雾水，自己这个舍友平时看起来倒是人畜无害，怎么今天竟然问这种问题？而刘冢虎听到后，神情先是一滞，随即脸色慢慢阴沉。他强压着怒火问道：“你什么意思？”“报告！我想知道，我们手中的武器是否可以有效杀伤敌军！”说着，他紧盯着刘冢虎，继续说道：“比如说，和我军一直对垒的科特拉军。”“砰”！的一声，刘冢虎将身边的组件箱一脚踢翻，里面的模块组件散落了一地。他几步向前，将头紧紧贴着阿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敢重复一遍吗？”声音虽小，不过谁都可以听出他所发出的阵阵寒意。而此时的阿君并未畏惧，反倒是紧紧盯着刘冢虎，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们的武器，真的可以有效杀伤科特拉军吗？”
　　面对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众人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盯着他俩。此时的刘冢虎真的想将面前这个长得人畜无害的家伙撕成碎片。他鼻孔剧烈的出着气，接着恶狠狠的说道：“李贤君，又是你！你总是找麻烦！”阿君小声答道：“我只需要一个答案，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需要知道，将来我们会如何死在战场上。”“你…..”刘冢虎突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同时，他从阿君的眼神中读取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既无助，又哀伤，像是曾经经历过一般。弄得他也心绪不宁的。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声娇喝声传来：“可以。”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莫曦。今天的她仍然带着战场分析仪，并且还带了一顶类似于鸭舌帽的头部护具。她走到两人身旁，身体忽然发力，将两人同时推开。阿君只感觉到，一股力量好像要突破自己的皮肤，深入到脏腑之中。莫曦面无表情的看向阿君，淡淡地说道：“任何武器，只要使用得当，都可以对敌军造成伤害。所以，我向你保证，我们的武器，完全可以对科特拉军造成有效伤害。”她一字一顿的向阿君说着，而阿君仿佛一瞬间被眼前的这位霸王花给说服一般，竟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会一直看着的。”莫曦听着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拭目以待吧。”接着，她突然拉高嗓门，大声喝道：“新兵李贤君！站在原地！最后一个进入战场！”此言一出，大家都傻眼了，也同时为阿君唏嘘不已。最后一个，什么概念？那就是人家挑剩下的，你自己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对于这个结果，阿君却仿佛并未过度在乎，身体立正，大声答道：“是！总教官！”。
　　莫曦不再看他，而是转过身，看着众新兵们，大声说道：“你们其中，有医学或生物背景的人出列！”话音刚落，五名士兵同时向队列外迈出一步。莫曦接着说道：“你们不必参加位置的选择，直接升级为‘救护师’。”说完，只见几名同样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兵走了过来。“她们，都是在战场上淬炼过的救护师，军衔最少都是二级士官。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将由她们来教授你们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救护师！”话音刚落，几名出列的新兵齐声答“是”。接着，在几名女兵的引导下撤离射击场地。
　　之后，莫曦便掏出了光脑，接着打开了一份名单，大声说道：“现在，念到名字的，上前一步，准备进入射击场地！”